父亲节忆《背影》

父亲节忆《背影》

    恰逢父亲节，自己也在恍惚间做了父亲。每每此时，我忆起我的父亲，当年读朱自清的《背影》，我是很有感触的，且站在同学们面前朗读时一时间声音抖动，眼泪欲出。后来语文老师是夸我有文学功底的，但今日荒废，却是不堪回首。甚至想下看今日之境，源自少时多愁善感。

  据父亲跟我回忆，当年他的生活是清贫的，甚至可以说是穷苦潦倒。幼年便没了母亲，我的爷爷又是不太顾家的人，父亲在那时坚持能读书，也是吃尽了苦头。有两三事可以记起，为了省钱父亲是从来不舍得住校的，下晚自习后，每天十几公里回家，于是现在父亲是从不怕走夜路的。当年吃饭也是最大的问题，据父亲回忆，当年奢侈的事能带一些地瓜干，和锅炉房的师傅讲好，用热水煮了吃，清苦的时候更多的是野草团子。衣服自然是补丁加补丁，但据爷爷告诉我，父亲十几岁都没有自己的一条裤子，很多时候把冬天的棉裤拆作裤子穿上。

    后来父亲当兵算是享受了几年生活，但为了接济家里的兄弟姐妹，自然也是省吃俭用。

    直至父亲结婚复员回家，后在村里供职，蹉跎数年。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乡俗意识促使不断的生养，仅仅是为了传宗接代，我的迟到换来了三个姐姐。小的时候家里的生活也是苦的，但好在周围都大概如此把，所以也就没了太多的攀比，家里四个孩子生活了总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也给父亲增加了更多的负担

    因为是家里的男孩，我有机会一直学习，上了高中。记忆中父亲老是说即使砸锅卖铁也要供我读书。也就是在高中即将分文理科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父亲的背影。严重偏科的我自然是打算分到文科去，但是学校有规定文科生的比例。开始两年的高中生活让我变的迂腐甚至是愚昧，在我无助的时候想起了家里还有个远房的亲戚在学校当老师，于是我通知父亲帮我找关系把我调整到文科。我依稀记得父亲在办公室门前踌躇的样子，进退两难，在我的记忆中，这对父亲来说绝对很难的一件事，因为父亲在办公楼里转了几圈还是没能进去，开始的时候我是有埋怨的，现在想想，父亲的做法或许是可以理解的，没深入世事老实巴交的父亲，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开口求人的。我始终忍住和父亲的对视，父亲怕我读到他的眼神，一个父亲无助的眼神。再后来，我选择了放弃，满怀信心的告诉父亲，文理科也无所谓了，父亲开始是如释重负的，脸上的皱纹也瞬间舒展了一些。但后来短暂一想，知道是我也不想在为难，脸上也没了那份如释重负。在送父亲回家的那一瞬，我看到了父亲的背影，那串背影或者如一张老照片挂在我的眼前无法忘却。父亲没了太多的话语，只是叮嘱我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云云，那时我是没听到心里的。在分开的那一刻，我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离开。不知何时父亲有了满头白发，又不知何时父亲有了蹒跚的脚步，瘦弱的肩膀上扛着的脑袋让我读到了父亲的无助和无奈，那一刻我是发誓要出人头地的。我是很少和父亲讲话的，或许是年少轻狂，当初无法理解父亲的无奈。而如今身为人父，有了独自的生活，也知道肩膀上抗的是一个家。

  想下和父亲分开生活也10年有余了，苟活于他乡为了生机，只有春节回家能陪伴一下。

    短暂的相聚，让父亲提前数天开始准备如何能让我们吃的好一些。稍有厨艺的父亲在那几天是一直围着灶台的，看到我们吃的多一些，父亲也能高兴一些。

    去年春节带一家回家，父亲是高兴的，母亲说父亲平时已经很少再喝酒，但回去那段日子，父亲的酒多了很多，自然话也多了，我知道父亲是想把暂了一年的话这几天倒给我，因为留下我的日子越来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