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禾粒香香和老聃在睡梦中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以后,双方立即意识到各自的错误。但是他们没有立即再次尝试沟通,可能心里非常惶恐,可能觉得开口难言,可能觉得有点尴尬,可能还有很多未知迷茫。
尤其是老聃,一向聪慧灵动的他,怎么会犯傻和糊涂呢?毕竟是自己吃亏啊。这几天频繁的昏迷和头痛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但他没有求饶和示弱,只是心里非常懊恼和后悔。
同样的,禾粒香香始终没有办法脱离老聃的脑海,而最终要离开的话还是要和老聃商量和合作。同时,她看见老聃痛不欲生的样子,这毕竟是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她早就不忍心了。
在这个过程中,老聃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相反的,禾粒香香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于是,禾粒香香时刻准备着。
可是,一连几天,老聃要么失眠,要么不做梦。禾粒香香表示很无奈,她只好在老聃的脑海里那片睡眠区域小心翼翼的活动。
也许是误打误撞,也许是缘分所致,也许是刚好凑巧。
禾粒香香小心翼翼的在老聃的脑海睡眠区域活动,而老聃居然在失眠状态下,他在脑海睡眠区域出现一个意识的虚影。老聃是清醒的,但他仿佛被点了穴道一样定着不动。那个虚影还回头看了他的身体一眼,嘀咕着:“吾,灵魂出窍乎?然也。”
禾粒香香愣住了,一时懵圈不知所措。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赶紧招呼:“老小子,不,李耳先生,这是你的清醒梦?太厉害了,对了,我们好好谈谈。”
老聃是清醒的,虽然不明觉厉,但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他脑海里的虚影微微一笑:“妙,吾欲与汝言善。”
“太好了,我先说说的我的情况吧,毕竟你完全不知情,毕竟我有错在先。”禾粒香香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全部信息告诉老聃,她完全沉侵在悲伤怀念和激动心情之中,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老聃的茫然和苦笑。
老聃一脸懵圈,完全听不懂。
他几次示意试图提醒,无奈禾粒香香完全投入其中。他只好摇头苦笑,他只好欲言又止,他只好强硬坚持。不过,等到禾粒香香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在失眠的清醒梦里清醒的睡着了,而他脑海里的失眠虚影在睡梦中清醒的入睡。
禾粒香香苦笑起来。
这就是禾粒香香和老聃的第二次见面和沟通。
就这样,禾粒香香和老聃从这次见面和沟通开始,从陌生到熟悉,从敌意到朋友,从隔阂模糊到相互认可,从欣赏鼓励到心心相印。
说实话,在这个过程当中,老聃受益匪浅。原本球族的魔法文明已经远远超出老聃的认知水平甚至这个世界的想象和极限。
当然,诸多不解和迷茫是正常的,而老聃非同一般。他能够顺应变化从求同存异中加深自己的理解,从复杂中寻找简单,从表面中挖掘内在的道理。每当触动心灵的妙感,他连连作揖,常常忍不住惊叹:“多所不明,已出吾之知也。然知此理,吾倍学之。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曰之为道。”
随着相互认识的加深,禾粒香香更加困惑和称奇。这个星球明明落后和荒芜,而这些人类的传说和记载十分神秘和强大。这不符合常理啊,难道这里还发生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吗?就说说这个老小子老聃吧,平淡无奇的背后,他对这个时空的认知,他对生命的理解,以及对待所有的未知的态度,是如此的深刻和不凡。
不过,禾粒香香转念一想:老聃,他和她本就是共命同振相通的;老聃,这分明已经超出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
她似乎明白和释怀了。
这期间,除了相互沟通和熟悉以外,禾粒香香和老聃不用刻意睡眠相遇或者特意清醒梦才能沟通,他们已经可以随时相见。并且,禾粒香香已经不用担心她的行动和活动会引起老聃的昏迷或者头痛,这才是她最开心的。
禾粒香香终于有时间和机会查看甲相九境是否有消息以及乾坤珠的情况。
她召唤出乾坤珠守护者,立即一番询问。
而乾坤珠守护者似乎带有困意:“主上,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乾坤珠的形态在变化当中,似乎在升级,具体情况未知。”
禾粒香香瞬间讶异之后,她忍不住立即来到乾坤珠三层。她发现关于甲相星系的各种生物信息,以及相关魔法文明的意识信息都保存完好,甚至连云逸长老给的口袋乾坤宝贝都安然无恙。
禾粒香香放心了,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
她突然发现湖隐尊老给的那把蒲扇破裂了,还一直在滴血。她瞬间捧起然后打开蒲扇,只见蒲扇犹如一个光幕空间展开。那是甲相九境最为惨烈的一幕,她看见了魔球环魔夜世界,她看见了巨大的光球,她看见了云逸长老施展的魔法罩,她看见了老爸禾粒长老,她看见了花朵棠棠长老,她看见了巨大的光球和魔法罩湮灭的瞬间......
禾粒香香左右触须紧紧的捂着嘴巴,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感觉天旋地转,她昏过去了。
当禾粒香香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那是在老聃的睡梦中。
老聃扭扭捏捏的说道:“何事发生?汝悲痛不已,吾可助之?”
禾粒香香情绪突然崩溃,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她一股脑的把球族与棍族大战的场景全都描述一遍。
老聃在茫然和一知半解中发出疑问:“汝去之时,大战未始,何以知之?”
禾粒香香拭去泪水,然后意念一动,那个蒲扇悄然出现在触须掌中,那个光幕空间再次展开。
老聃忍住好奇,仔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光幕。虽然满脑子问号和语言不通,但整个过程还是清楚的。他仔细的看到最后,很肯定的表示:“吾虽多所昧,然终其现二老身影,其余皆消失,并未死亡。”
禾粒香香一愣,立即仔细的查看起来。她终于发现,在那湮灭的瞬间,湖隐尊老和墨彩尊老的身影闪现。然后,只有这两位尊老倒在地上的身影,而其他的长老和尊老瞬间消失不见。
她呆滞良久,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湖隐尊老和墨彩尊老牺牲了,其他的长老和尊老获救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这就是希望和星火。”
“谢谢。”禾粒香香神情恢复过来,郑重说了一句。
老聃愁眉紧缩着,挥手示意:“吾不知,汝之星球非凡与霸,吾辈与之差远,汝与吾如何战与胜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来对了。我这里有几篇论稿,关于混沌世界的,关于阴阳的,关于奇球大爆炸的,关于生命的,关于文明的,也许你会感兴趣。”禾粒香香挥动触须,一团团意识能量信息在老聃面前闪现。
老聃如饥似渴,丝毫不放过每一个意识能量信息。最后,他大笑起来,大声疾呼呐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
禾粒香香目瞪口呆,立即心悦诚服,小声嘀咕:“洋洋洒洒数万字,你几句话就给总结完毕,关键还那么精辟,厉害厉害,妙哉妙哉。”
老聃认真郑重的回答:“非也非也,此理早存吾心,然尚多处不明,汝之论稿遂吾明理,谢之。”
从此,禾粒香香就陪着老聃出入东周,整理书册,看遍红尘,游历人间。当然,有空的时候,那就聊聊大道与规则,或者宇宙与生命,美哉美哉。
一年后的某一天,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老聃独自静坐在江边的一个凉亭前,似乎对面坐着一个身影。没错,那是禾粒香香的虚影。不过,只有老聃可见其虚影。只见石桌上摆满各种碗、著、筒,同时堆积各种花草、竹简以及各种器物。老聃浓眉微展挥手致意:“大地尚犹如此,无丝未变,汝之想与谋何如?吾恐有误。”
禾粒香香摇摇头微笑:“不错,你说的,大地依然如此,没有丝毫改变。自然,我的梦想和计划未曾改变,你不用担心。”
两年后的这一天,出现了相同的一幕。
老聃和禾粒香香依旧静坐在江边的那个凉亭前,只见石桌上摆放着碗、著、筒,同时装饰着花草和竹简。老聃挥手作揖:“大地尚犹如此,无丝未变,汝之想与谋究竟何如?吾恐不安。”
禾粒香香微笑致敬:“没错,这里丝毫未曾改变,你我还是没有改变。”
五年后的这一天,依然出现了相同的一幕。
老聃和禾粒香香依旧静坐在江边的那个破旧的凉亭前,只见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碗、著和筒,其他别无一物。老聃挥手示意:“大地几载春秋,山花开闭几回,汝有吩咐与行动?吾在所不辞,唯恐耽误。”
禾粒香香触须摇晃着,依然微笑如旧:“你和我共命同振相通,早就不分彼此,有什么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多年后的这一天,相同的一幕依然如约出现了。
老聃和禾粒香香依旧静坐在江边的那个破旧的快倒塌的凉亭前,那个石桌已然找寻不见,只剩孤零零的石凳悬定着。老聃挥挥手:“人寿数十载,吾恐时日不多,汝之计何如,吾欲急死,吾当为汝成,请究竟?”
禾粒香香目不转睛盯着,爽朗微笑起来:“你和我共命同振相通,这一世我陪你。三千年后,你要陪我,我已经为你做好所有准备。”
“三千年,吾命久乎?”老聃大惊失色,我能活那么久吗?
“我已经达到球族究竟级别,我要等待你们人族发展壮大,三千年时间应该足够了,三千年之后我们再醒来。你放心,我们球族的休眠魔法,可以瞬间休眠跨越三千年,你和我共命同振相通,没有任何问题。”禾粒香香早就计划好了。
“三千年?”老聃耷拉着脑袋碎碎自语,不知所措。
“甭管那些了,我带你看看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美丽的星球吧......”禾粒香香触须掌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小巧玲珑的美丽的蓝色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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