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月一日,又到了中国传统祭祀节日——“三冥节”之一的寒衣节。孟冬之月,天气转凉,由生者的御寒加衣,想到死者的添衣防寒是人之常情。
传说孟姜女新婚燕尔,丈夫即被被抓去服役、修筑长城。严冬来临之前,孟姜女千里迢迢历尽艰辛,为丈夫送衣御寒。谁知丈夫却累死在工地上,被埋在城墙之内。孟姜女悲痛欲绝,跪地哀号,撼动上天,哭倒长城。她最终找到了丈夫尸体,并用带来的棉衣重新装殓安葬。由于这样一个故事,长城内外便将农历十月初一这天称作“寒衣节”,也因此成为北方凭吊已故亲人的风俗。
纸房子当一个人特别看重和热爱什么人事物时,自然会在生活的对待中有一种仪式感。
比如开启大餐前整一盅酒或者生日宴上闭目祷告,比如结婚典礼三拜天地人,举案齐眉同舟共济。咱们礼仪之邦的诸多仪式在时代变迁中变形出了很多礼节。
若无仪式感,人每天重复的就是一样的日子。
“十月城隍又出巡,旌旗蔽日少风尘。
可叹多少如花女,扮作披枷戴锁人。”
——宋朝·竹枝词
鬼节是传说中的地府开门之日。从这首宋词可以看到民间官员在这一天巡查时,会有一个角色扮演的仪式,县城的“城隍爷”出巡游走,查勘民间的善恶,惩办邪魔恶道,由一些村姑、少妇扮作阴间遭镇压囚禁的鬼魂,警醒世间人。
传统的寒衣节要用五色纸剪裁成衣,再用棉花籽填充纸棉衣、纸棉裤和纸单衣等。不论剪纸、裁衣还是在祭祀火光中,亲人们嘴里念叨着想给先人们说的话,有祈福的,有哭呤的,有长谈心事的……所以十月一日送寒衣,是特别认真细致的仪式。
青鸟难传云外信在章丘、历城、邹平一带,用彩纸裁剪衣裤、冠履,准备丰盛的供品,由家长带领儿孙到祖先的墓田焚烧、祭祀。遭遇雨雪天气道路泥泞不便出行时,便在祠堂里摆供设祭,祭祀最后一项为会餐进食,以同餐共饮来享受祖宗福分,这也是聚族连宗的一种方式。如若家长患病生恙,行动不便,可设家祭。即在庭院中或堂屋内,在先祖画像或牌位前置酒设供,为“设位”。家长居中,晚辈分列两边,男左女右,又称“站位”。家长先对先祖说话,寒衣节了,晚辈已备下供品,请回家享用,此为“告祖”。然后“行礼”,按男女老幼分别依次施叩首礼或鞠躬礼,再由家长讲述先人在世耕读创业的功绩……
类似寒衣节这样的悼念仪式,凭借具体形式来寄托哀思,其实还有特别重要的意义。除了让人知晓过往、尊老孝亲,也是富有心理学的抚慰心灵功效的告别仪式,除了有感恩天地、心怀敬畏的精神传承,也有举贤崇宗、慎终思远的深刻含义。
莫说当今中华缺乏死亡教育,无对后辈的生死观培育,传统习俗并非繁文缛节,很多细节有着符合天地之道、客观规律的大智慧。
今日寒衣,愿天上亲人,清静安息。愿烟火人间,平安吉祥。
附古诗一首:
《七律.思故人》
人间万事阴阳隔,但能前知不会痴。
悲苦自当君自晓,欢欣可共故人思。
悲泪但随寒衣寄,冷雾惟怯纸箔湿。
莫诉人间凄苦状,惹得离人泉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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