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工会干事唐电话说,退休职工李成义不在了。
李成义,写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到陌生,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而他,却是我上班的时候,见到的对我最和蔼的人之一。他慈眉善目,见到人都乐呵呵的,从没有和谁红过脸。现在的我看来,当时那个年代的他,很谨慎和谦逊,从不和谁发生矛盾。
上班的时候,我20岁,一个人住单位单身宿舍,由于家在农村,没有人指点过,对上班的规矩懵懵懂懂。那时候,我的直接主管钱30岁,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对我的诸多作为看不惯,经常批评、刁难我,
让我这样一个在外的刚毕业的学生非常苦闷。
无依无靠,不知道去请教,也不知道向谁请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当时的我感到孤独,迷茫,而又反复做错。
在电力室上班的李成义和我是一个乡的,每次我孤独彷徨的时候,去电力室坐坐,他笑呵呵地对我表示欢迎,让刚挨训的我暂时忘记工作上的不顺。
过了几年,听说他退休了,具体啥时候退休的不知道。
而又过了很多年,有一次下乡在昝岗的一个村里看线路,很巧的,无意中碰到了他,他没有多大的变化,对我们出现很吃惊和高兴,热情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坐。
那时候才得知,他退休后回乡下居住,他的家人大多也在乡下务农。
由于工作在身,加上我也没有习惯突然造访别人家里,还有年龄的原因,我和他平常很少互动过,我们没有到他家里坐。
自那时匆匆见了一面,又是很多年过去了。
再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去世了;而我也变成了单位里名义上分管工会的主管,负责对去世的退休职工进行慰问。
我原计划去他家里吊孝,看他最后一眼。昨天下午,工会干事唐又打来电话,说李成义的家属来了,说:下雪天,大家都很忙,就不麻烦单位了,不用再去吊孝了。
我有些怅然,不能再见他最后一面了。
要说我和他有多大的感情,不过是一个乡的;同时我上学的时候学的是电力专业的,名义上应该对他们上班的电力室很懂,经常去电力室坐坐,他有时候还虚心地问我专业上的知识;还有,在我苦闷压抑去电力室坐坐的时候,他仍然对我笑呵呵的。
好像仅此而已。
可是,我20岁茫然无助的时候,他笑呵呵地和我说话,对一个人情世故啥也不懂的年轻人没有排斥,而且还很尊重,让我暂时获得了一丝安慰。
对他的去世,我心里戚戚然,有些怀念他。
也许我更加怀念的,是他上班,我也刚上班的日子,那时,我才20岁,虽然工作有些微微的不顺和压抑。
我怀念的,是我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他的去世,让我再次警醒,我也开始老了,不,已经在老去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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