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看到杨绛先生的一句话:“读书不光要读,还要做读书笔记。”正巧这个月每天的流水日志间歇,也还想写点什么,于是想到学着做读书笔记,我总觉得有些文字抱着分享的态度,才更具有价值,就决定在这里写。空间是个“分享生活,留住感动”的地方。
刚开始写,对需要记的,以及想要分享的东西还不能形成流畅的文字,相信在不断坚持的过程中会有进步。
·读《观念的水位》纯属巧合,在北外培训时刘冰老师推荐他师妹刘瑜的这本书,去同事那恰好看到她有这本书就借来读读。作者刘瑜就职于清华大学政治学系,从书扉页的图片看,是个皮肤滋润的美女,对于她的语言我有点难于接受。全书分为:观念·此处;观念·别处;书;电影;剩下的。共计5个部分,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硬着头皮读了第一部分60页,第二部分刚开个头我就无法忍受作者那种咄咄逼人又颇具嘲讽的写作手法了,于是跳到第三部分,随之而来的就是阅读的快感了,在后面的文字中,读的顺利并且有所收获。之所以硬着头皮读了,多半是因为网评不错,另外就是作者说的某些东西仔细想想还是蛮有道理,只是表述方法不太能接受而已。第二部分我实在没有耐性继续感受阅读的折磨,索性就放弃了,等到有机会读第二遍时再读吧。
·摘录
—“雨果说:当一种观念的时代已经到来,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它。这话的反面是:当一种观念的时代已经过去,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挽留它。”
—“英帝国的衰落也许有一百个原因,但是暴力和宽容、强制和自由之间的悖论肯定是原因之一。正是这种矛盾使其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一个逻辑上自洽的帝国:它很难一边宣扬天赋人权,一边心安理得地铐住黑人送到加勒比海的甘蔗地。”
—“历史,我们知道,它水性杨花又冷酷无情。”
—“但即使是在‘夜,最漫长的夜’里,也还有青草从地缝间成长的消息。”
—“你比你所想象的更自由。”
—“阅读如此美好,任何虚荣心的杂质都是对它的玷污。”
—“所以我的读书历程,基本上是一个不断从‘经典’堕落为‘经验’、从‘意识形态’下降为‘实证论证’的历程。不是说我对经典失去了好奇心或者停止了阅读经典——事实上我再阅读过程中还时不时地重返经典的,是问题意识的箭头在不断指引而不是餐桌上的虚荣心。”
—“一个人得多么鞠躬尽瘁地浪费时间,才能在如此漫长的人生中做到意识无成啊。”
—“美是对空洞的抗议。”
— 琥珀之城1.在一个朋友家的聚会上,我和一位英国老先生有过一场小辩论。
我说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保留Mill Road上的那些老房子。“如果是保护国王学院、三一学院之类的地方,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它们历史悠久建筑壮观,但是Mill Road一带的房子,说新不新,说老不老,低矮破旧,看上去象贫民窟一样,有什么保留价值呢?”
“我觉得保护历史遗产很重要,你们中国的建筑遗产破坏得太厉害了。”他说。
“但是历史遗产也要有选择地保留吧。中国人口城市化进程快,一个以前10万人的城市变成1000万人,如果不把一些老房子拆掉盖高楼,那990万人住到哪里去呢?剑桥房价也高,如果有选择的拆掉一些盖楼,可以缓解房价吧。”
“我主张保护建筑遗产,是主张保留一个活的历史,所以每一个历史时期的建筑都应该保留,除了那些宏伟建筑,普通人生活过的房子、街道也值得保留,因为它们记录的是历史的另一个侧面……”
2.
“活的历史”,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形容剑桥给人的印象。
第一次到剑桥时,我的感觉是掉进了一个时间的琥珀。
世上有很多历史名城,但在我去过的历史名城中,没有哪个城市的历史感象剑桥这样“活生生”。大多数古城里,无非是有几个收门票的历史建筑,人们跟着旅行团从大巴上一拥而下,咔嚓咔嚓照一堆相,然后再一拥而上回到大巴一去不返。这个情境里的历史,象一头被阉割的野兽,完全没有脾气,默默地蹲在游人相片的背景里打盹,游人看不到这头困兽瞳孔里曾经辽阔的草原,它也懒得去理会这些游人东张西望却注定一无所获的眼神。
但是剑桥不同。15世纪盖的图书馆现在可能还有学生在里面看书,16世纪的餐厅还有厨师在里面懒洋洋地做羊角面包,一堆自行车若无其事地靠在17世纪的墙上,学生透过宿舍窗户看到的那颗树和18世纪的某个学生看到的一摸一样,而如果你在一个下雨的黄昏走在Trinity Lane的石板路上,会疑心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拜伦。
历史在这里如此稀松平常,你不需要用照相机去捕捉它。野兽就在它自己的草原上奔跑,而你,这无数代人中某一代中的某一个,不过是它奔跑中来不及看清并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一只昆虫而已。
3.
我对剑桥适应的速度有些让自己吃惊。07年来剑桥之前,我生活一个几乎和剑桥截然相反的城市——纽约。纽约人声鼎沸、应有尽有、像个巨大机器一样日夜轰鸣。在纽约的6、7年里,我挤人山人海的地铁,去迷宫一样庞大的卡内基艺术中心看演出,去摩肩接踵的第五大道买打折衣服,去餐馆林立的中国城吃广东海鲜——
然后我到了一个下午5点大多数咖啡馆就关门了、马路窄得刚够一辆车通过、一年365天大约有265天或阴或雨的小镇。
几乎没有觉得不适应呢。还是,连不适应都可以适应呢?
每次下雨,同事都会叹息:“Terrible weather!”我也叹息:“Terrible weather!”
现在我坦白,我其实非常喜爱雨天,觉得每次下雨都是一场免费音乐会。
有一次我很晚下班,走在深夜的街上,走到Hill’s road和Lensfield road交界处。雨中的大街几乎空无一人,但是无数红绿灯仍然在勤勉地交替闪烁,街角的教堂边上有一个雕塑,一个瘦长的少年,张开双臂,抬头仰望天空。我想我真热爱这深夜的大街啊,它和白天如此不同,好像一个成人变回了一个婴儿,好像一个密封的房子突然被风吹开了一扇门。
4.
也有始终无法适应的,就是漫长幽暗的冬天。
这里的冬天不算太冷,但由于纬度高,冬天天黑得早,最早的时候下午三点半左右天就开始变黑。对此英国人的解决办法是成群结伙地去“pub”喝酒。但是对于在这里无亲无故、又不喝酒的人,该怎么办呢?
没办法,熬。像16世纪的航海家熬过大西洋一样熬过冬天。
我的办公室有一个很大的窗户,对着一条小马路,小马路对面是一面维多利亚时代的红砖墙。夏天的时候,墙上阳光灿烂,叮咚作响,但从九月开始,太阳开始冬眠,缩回去的时间就越来越早。这样的灰暗的冬天,与其说让人抑郁,不如说让人心慌,仿佛下楼的时候,窄窄的楼道上出现一个老太太,她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往下挪,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跟在后面抓耳挠腮。
难怪在剑桥期间,我读书听音乐看电影的热情史无前例地高涨。
没办法,一整个大西洋呢。
经常我家里同时打开着好几本书:厕所里一本政治哲学书,床头一本非洲政治书,客厅里一本《外交季刊》,餐桌上一本英国历史,门厅里一本建筑史……我无亲无故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这样车水马龙起来的。我和自己的关系由此也从愤恨、厮打、打累了各自坐在角落里气喘吁吁走向了和解乃至同舟共济。
·书中提到的书
《勇敢新世界》、《一九八四》、《柏林墙》、《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史记》、《吕氏春秋》、《七日谈》、《戈尔巴乔夫回忆录》、《曼德拉自传》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从“东欧”到“新欧洲”》、《帝国》、《牛鬼蛇神录》、《重新发现社会》、《法官能为民主做什么》、《源泉》、《革命中国的延安道路》。
·书中提到的电影
《罗马帝国》、《白丝带》、《影子写手》、《他人的生活》、《狗牙》、《朗读者》、《道路》、《革命之路》
·结语
其实这本《观念的水位》并不是我最喜爱的书,本来觉得第一篇读书笔记一定要写我最爱的书,可是怕自己一直拖拖拖,最后连这个计划都执行不了,索性就从手边最近的一本书开始。虽然不是最喜欢,依旧觉得收获很多。
就以这句话结尾吧“阅读如此美好,任何虚荣心的杂质都是对它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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