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你到哪儿去了？（续一）

四

时空之上，你虽身小，却有自己坚定的选择——村落在前，城镇在后，城市更靠后。

其中单就城镇来说，人影攒动的地方，车辆驰骋的地方，你心惊胆颤，天生恐惧；溪岸和塘库边，早就落满了水鸟的草窝，你会遭受到在此不间断巡逻的长尾巴鸟的一次次警告，而你又特别难为情，一听到它清脆的叫声，就干脆来个临阵脱逃；那就只剩下田野了，只要猛禽不在，你就歇在电线上观察脚下的稻田，然后悄无声息地飞下去，躲在田垄里吃个半饱，有同伴纷纷前来，就告诉它们无线电静默，千万别让大田管理员发觉。他们在暑日里只负责抽抽水放放水，精力不济的就躺在树根睡觉，脸上盖着旧草帽，年轻点的就看手机视频，哪会来管稻穗上的缺斤少两？

我在皂洞口村长廊中问了不止三个农民：麻雀，也就是麻精，它们都跑到哪儿去了？他们似乎答不出来。有的就干脆亮出了自己的老年证：年纪大了，咱都成了无业游民。早上来凉亭听听大话，吃了早饭后就到老街茶馆喝喝茶、打打牌。并似乎极为地道的说出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这年头，能吃饱肚子，谁还会去盗去抢呀？麻雀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