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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敲门之后

写在敲门之后

作者: 李娜教研笔记 | 来源:发表于2020-03-25 05:13 被阅读0次

    这世上有多少人怀揣着善意,而被恶意攻击?--------题记

    凌晨,”硄硄硄......硄硄硄......硄硄硄”一阵剧烈的声响把我从刚刚进入的清浅的睡梦中惊醒。我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在此前很久一段时间,久到我已经不能想起大概是从哪一天开始,毫无征兆的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其实也曾捶胸顿足搬痛苦,也曾辗转反侧,甚至夜间在客厅和阳台间如幽灵般徘徊,也曾求医问诊,但是众说纷纭,对于有着严重选择恐惧症的我,早已丧失了去分辨和选定偏方的勇气。不过倒是练就了黑夜里无眠时一颗如湖面般平静的心。很多时候我是享受这失眠带给我的大把的充足的可以让我发呆或者思考的时光,既然无法赶走它,那就让它陪伴我的心态一旦确立,就心心念念的像供着观音菩萨一样供着我失眠的夜晚。偶尔的早早被睡意侵袭的夜晚我竟然心生疑惑,是谁这么垂怜我的夜晚,送我安乐的不可思议的好梦。因而,到了晚上,我的手机铁定是静音,微信肯定是语音视频免打扰的,倒不是忌惮铃声扰了我的清梦,而是怕惊了我一片安静祥和的夜晚。

    可不,今晚就不幸言中!晚上早早的认认真真就洗漱完毕,其实我骨子是一个邋遢的女人,以前并不见得会每晚这么严谨的清洗。不过几个月来每天戴着口罩,省下那么多的化妆品,我想晚上,哪怕是没睡着的不能算是真正意义的夜晚,也要认真洗漱,也算是对自己每一天辛勤奔波上班的白天一个交代。请原谅我今天的文笔不那么流畅,好像半天都无法进入正题,一直在自己思维的漩涡里打转,可是亲爱的,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我的心真的在打转,我的手真的在颤抖,一种说不上的恐惧还有不安阴森森地向我阵阵袭来。好吧!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说,就在我看完我最近一直在零点会看的一个公众号的心心念念的最后一篇日记,在心里默默地反复流动着感动的情愫,慢慢地进入既清且浅的睡梦的时候,我被这如用千斤巨石不断砸下来得巨响吵起来了。

    以往,也听过这样的声音,有时候,楼下的一位姐们会敲开我家的门,客气的问“你家孩子怎么还不睡?弄出这么大的响声?”我会笑眯眯的给她解释,我家的孩子已经是大小伙了,这个声源不是我家传来的,具体哪家,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今夜,我敢肯定,这声源绝对来自我家楼上。因为就在我的头顶,一阵阵咚咚咚,哗啦啦,你能脑补出什么东西掉了一地,你能感觉到一个人在遭遇着暴力。

    “啊.......啊......啊.....”声嘶力竭的哭声,像是孩子。

    “你再喊,我打死你”暴跳如雷的怒吼,像是父亲。

    “你管管他”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母亲。

    紧接着, 骂人声,不堪入耳的骂人声,咚咚咚的捶打声,不绝于耳。我躺不住了,我听着打骂声像拉锯战一样一会骂声大起,一会打声又占了上风。我在心里有了一个判断,熊孩子半夜不睡觉,大人吓唬不住揍一顿,越揍孩子越逆反,大人越打越生气。真觉得这孩子可气,但是大人也不该太粗暴,真担心这家人会失手打伤甚至打死娃娃。有了这个恐惧的想法,我再也在家里呆不住了。

    我想去劝劝楼上的家长,最起码打断一下他目前的施暴,让他冷静一下。其实,我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半夜三更去敲人家的门是多么失礼和多么的尴尬,可楼上的打动声愈演愈烈,丝毫没有暂停的意思,难道我要躺在床上继续听着一个孩子被暴打吗?不行,我不能。万一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于心何安?

    想到这,我起身敲开儿子的房门“我要去楼上看看”

    儿子很快起身“不好吧”,看来他也被吵醒了。

    “我听着像是打孩子,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边说着我就上了楼。为了不至于闹出乌龙,我仔细在楼上的门口听了一下“咚咚咚....啊啊啊”,声音还在继续,清晰地从这家人的门里传出来。

    我先稳定了一下情绪,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内的声音马上静了下来,我暗暗一喜,这家人还是有些素质的。等门开了我好好的给他们说说,不要和孩子怄气,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千万不要在气头上干了过火的让自己后悔的事。很久很久,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门终于开了。

    “你们干什么呢?”我轻声问。

    “你干什么呢?”一个暴怒的男人扭曲着脸恼羞成怒的吼道。

    砰,门关了。

    我还不信这邪了,我拗劲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心想,再横我就报警了。于是再次上前敲门。这次门很快开了。

    “你们不能打孩子”我理直气壮的说。

    “你想多了”一个一脸平静的女孩子冷静说。

    砰,门又关了。

    门外,瞬间羽化的我,一下子全部清醒了,不是打孩子,是打妻子。男人打女人,女人让女儿管管父亲。看样子,女儿也管不住,要不然,怎么能轮到楼下的我多管闲事呢?看样子,是经常打,要不然女儿怎么能见怪不怪如此平静呢?

    虽然还是担心,但我知道不是在打孩子,我的心稍稍能放松一点,虽然女人是弱者,毕竟大人之间还能有点对抗性,更何况要出什么事的话,女儿也半大不小了,个头比我还高,那么冷静的和父亲一致对外,把我砰然关在门外,也应该有自救或者救人的能力吧。

    我没有理由第三次敲门。

    回到家,儿子已经穿戴整齐,从房间走出来。

    “什么情况?”儿子走到我跟前关切地问。

    “不是打孩子,好像是夫妻打架”我一脸的无辜。

    “你就爱管闲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赶紧休息”说完,自顾自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其实心里还在嘀咕,觉得自己犯傻,也知道今晚的冒失,可是已经听不到打动和谩骂的声音,只有时不时的脚步声,间或有一个小零碎掉在地上的声音,虽然清晰,但不大。可以判断出来,没有了身体的对抗。没有的摔打的动静,那细碎的声音应该是情绪得到缓冲后冷静的谈判时不小心碰到物件发出的声音。那不时的脚步声也许是正常的走动或者收拾残局时的声音。

    夜,再一次静了下来!不知道楼上的人睡着了没有,不过即使睡着了,我也不可能听到他们安详的呼吸声。留在我脑海里的只有女孩出奇的冷静,一如这春海料峭的后半夜的冷气,丝丝入骨,寒气袭人。

    如果,我看到一张求助的焦急的脸,或者泪流满面的无可奈何的脸,抑或近乎张狂崩溃绝望的脸,我都能想得通,可我偏偏看到的是:一张平静的脸。如果,我听到的是“阿姨,你帮我劝劝爸爸,不要打妈妈了”或者是“你们能不能和平相处?”抑或“再不住手我就喊救命了”,可是,我听到的是“你想多了”。我不敢想象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妈妈被暴打,楼下人都听不下去的时候,平静的表情,冷漠的话语,不崩溃、不焦虑、不求助、真是不激动、不着急。细思之下,恐惧之极......

    窗外,偶有车辆驰过,如碾在人心上一般!

    夜!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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