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灌输“天才出自勤奋”的观念，还以为人与人之间只有努力与否的差别。高中有位极其实诚的地理老师，他很认真地对我们说：“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智商上的差距的，绝对有。”他反反复复念叨了几遍，但没有具体展开，大概是怕伤害某些人的自尊心以及影响大家的积极性。当了老师后，我发现每个人的脑力确实不同，有些孩子能快速理解老师的话，有的却怎么也讲不清楚；同样的笔记，有的孩子写得工工整整条理清晰，有的却乱七八糟不忍直视。
最最可悲的是，我确认自己是一个资质平平的人。
虽然练了好几年的字，但我依然写不出K那么飘逸自如的字体。在工作上也算付出比较多了，但班级里并没有什么出彩的事迹，就连自己带出的学生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研究生期间写个毕业论文也耗费一年的精力，并没有像有的同学那样一边考博还一边得了优。大学期间无恋爱无游乐，成绩也不拔尖。高中拼劲全力，也没有考上211。中考和小升初成绩是比较突出，然而只是因为那两个学段并不太难，可以实现“勤能补拙”。
在勤奋无法弥补的地方，我简直傻到天上去了。 高中的数学，最终严重拖了高考的后腿。不怪谁，只怪脑子不够。小时候妈妈教我们打毛衣，两根针的可以接受，到了四根针就完全不行了，至今都没有学会。女孩子喜欢的画画，编织手工，妹妹可以做得无比漂亮，我总是做得歪歪扭扭。就连穿衣服这回事，我怎么都无法让花出的钱产生效果。学过游泳，失败告终。不是因为没花时间，而是理解不了灵活的东西。
到学驾照，科目一99分过，因为可以不断刷题，在付出与努力对等的范围。到了科目二，我的脑子就完全一团浆糊了。你无法想象，我可以恍神，甚至会不小心在车上睡着。倒库练了一段时间后还是不明所以，不像有些人来几天就完全掌握了。同样一个教练，明显感到别人的接收能力比我快。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成年人该有的自觉。回顾前面的三十多年，我真的找不到一件自己做过的堪称完美的事。
对，能否达到完美可以作为评价一个人是否聪明的标志，能力强的人也许懒惰，但只要他行动起来了，真的会很快超过绝大多数人，而且没有天花板。我实在羡慕智商高的人，不过我也知道绝望没用，而且生活中大多数事情都可以通过勤奋来弥补，班上成绩最好的孩子往往也不是最聪明的。尽力去笨鸟先飞，实在解决不了了也只能认命。这也是一种知天命的智慧吧！
2022年4月4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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