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杨键已死,那么杨子威就能合理地继承他所有的家产!”这时,人们不由分说地把杨子威捆绑了起来,带往镇上。在回镇的途中,韩平在路边似乎又拾到了一件东西,他瞥了一下此物,就迅即塞向口袋。可惜他的举动仍然让旁人见到了。在众口同声的要求下,他只好把此物拿了出来。原来这是一把名贵的玄铁匕首。在马王镇,只有杨子威备有此刀,刀上还清晰地刻着他的名字!
真根已经大白了。杨子威谋杀了他的叔父!其罪恶目的当然为了早日攫取遗产。此时已经无人愿意进一步搜索了,一个时辰以后,杨子威已被押送到了马王镇的县衙。
马王镇的县令审问杨子威,“杨子威!你叔父失踪那天早晨,你上哪儿去了?”
“我当时正在树林里狩猎。”杨子威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的这一毫不掩饰的回答使人们惊讶不已。
“你当时带弓箭了吗?”
“当然带了,带了我自己的猎弓。”
“你在哪个树林狞猎?”
“就在去宝石城道路旁的几里处……”
杨子威所陈述的地方,离开那个污水塘确实很近。
县令随后要求韩平描述一下寻获马褂和匕首之事。韩平黯然泪下。他凄惨哀伤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并接着说:
“对于杨子威与我的私仇,我早已不予介意,并且宽恕了他。如果县令老爷要我提供进一步的证据,我倒想起一事……”韩平伤心地掏出了手帕,揉着泪水,“唉,真想不到…”
韩平的话语硬咽了。过了一刻,他才得以继续往下讲述。“两天前,我像往常一样和杨键共膳。杨子威也在场。当时杨键对他的侄子说,他要在次晨去宝石城,并随身携带两袋的钱币,准备存进盛通钱庄。接着,杨键一字一句地对他的侄子说。‘侄儿,我死后,你得不到我的任何遗产!你听见了吗?我一点儿也不给!我要立个新的遗嘱。’“
“这是真的吗,杨子威?”县令问。
“是的,确实如此。”年轻人直截了当地回答又使旁听者吃了一惊。
就在此时,传来杨键的坐骑伤重死去的消息。县衙仵作解剖了死马,并在死马的前胸找到了几根箭羽,较一般的箭羽要长很多。县衙督头随后查验了镇上所有的弓,发现这几根箭羽只适用于杨子威的大弓。情况看来已经昭然若揭。
杨子威被关进了监狱,等待着对判刑之日的到来。
韩平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着,希望县令给予年轻的杨子威一次机会,他愿以身担保。但无济于事。
一个月以后,杨子威被押解到了宝石城县衙。宝石城县令正式宣布,“杨子威谋杀亲叔父,证据确凿,秋后处斩!” 锒挡入狱的杨子威等待着斩首之日的到来。
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韩平意外而又兴奋地收到了白谷镇一家酒馆的来信。信是这样写的:
韩平亲启:
约在一个多月以前,我们收到了杨员外的一个采办函,要我们为您寄送一大箱高级炭鹅酒。
现在,我们已经把一大箱精制的炭鹅酒装车运出。在您接到此信不久,六十大瓶精制炭鹅酒将会抵达贵府。
请您转达我们对杨员外的最诚挚的问候。我们愿意永远为您效劳。
白谷酒馆。
自从杨键亡故以后,韩平已经滴酒不沾,现在他却认为,在经过一番折磨以后,这些酒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他及其高兴,马上请他的左邻右舍,好友亲朋于第二日傍晚光临他处,准备开怀共饮。他并未挑明酒为何人所赠,只是说是他自己订购而得。
翌日傍晚,韩平屋子里宾朋满座,晚宴即将进行。灵水镇的一位德高望重的秀才也在其中。大厅里陈设华丽,五光十色,宴桌上菜肴丰盛,香味满溢。人人对此称羡不已。可是,箱装高级炭鹅酒一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抵达。酒箱一到,宾客们一起动手搬取那只笨重的大箱。大箱子很快被搬进了宴会大厅。在这之前,韩平已经用别的好酒和宾客们大杯畅饮,约有九成醉意。此时他已面色绯红,满嘴酒气,说话哆嗦,走路踉跄。酒箱一进大厅,他就摆开双腿端坐了下来,并高声宣布。“诸位安静,安静!我的精制高级炭鹅酒已经抵达敝舍大厅!”接着,他用锤子轻轻地、缓慢地敲掉了箱盖上的一只只铁钉……
就在此时,箱盖子突然蹦飞得老远。从箱子里猛地跳出了一个满身沾满血迹和污泥的死者。人们一眼就认出来,那位死者就是韩平的挚友——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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