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9号早上五点多,我醒了。磨磨蹭蹭,直到六点四十五分才拿着行李出了房门。一楼前台没人。登记入住的地方放了一本入住名单簿,旁边散落着几张房卡。我在名单簿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在退房一栏签了名,放下了房卡。还没到开饭时间,闲来无事,我研究了一下名单簿。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能住双人间。
早上七点,我去了食堂。我不是第一个到的。还有人比我更积极。培训的这几天,我总是感慨: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次,我好像真的找到了一棵“大树”。培训中心的一日三餐,每餐都不一样。我每餐都吃得很满足。今天的早饭是这样的:一袋牛奶,一个煮鸡蛋,一个面包,一个麻球,一个大肉包,一碗白米粥,两种咸菜任意添加。吃完,需要自己把餐具放到回收处。
走出食堂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半。我往篮球场方向看了看,班车还没来。无处可去,外面太热,所以,我去了宿舍楼的一楼大厅,吹了二十分钟左右的空调。我到篮球场的时候,班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不过,司机不在,班车门关着,上不去。班车挡住了一些阳光,我和两个男的站在阴凉处。虽然他们和我是同期培训的“同学”,不过,我们只在那片阴凉处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话。因为,我很反感那些“倚老卖老”的人。
他们讽刺我的职位是个闲职。我只当他们是嫉妒我了。
船员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有时候比陆地上高学历的人赚得还多。这一点,让部分低学历的船员开始信奉“读书无用论”。读书确实没用。谁信谁就别让子孙后代读书好了。
八点,班车出发返回长阳路。涌向上海市区的车太多了。去培训中心那次,班车开了整整一个小时。回来这次,班车多开了15分钟。一下车,我就快步走向了地铁站。12号线的站台上很多人。按理说,上班早高峰已经过了。可是,还是那么多人。上海的人从没少过。陕西南路站2号口紧邻淮海中路。大名鼎鼎的淮海中路很热。我到医院取了体检报告。取个报告也那么难。院方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说“等着吧”呢?
我从淮海路赶到外滩海关大楼。海关大楼的门挺气派。里面的人更气派。似乎气派到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到的时候,检疫的人已经下班了。我只得在外滩的树荫里等到他们上班。就是吃粒药,给个本,盖个章,开张票的事。但是,非得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我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填了好几次表。唉,不是所有白大褂都配得上“白大褂”这个高尚的称呼。
踏出海关大楼我就回“家”了,住最后一晚。我那个小公寓给了我三年的温暖。我想过搬走,但真要搬走的时候,我才觉得难受。如果我能把它买下来该多好。唉,梦里也不会有这个奇迹。所以,我希望后来的入住者都能善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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