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超蝙形象带入，时间线于荒原狼战争十年后，超露过去式提及
BE剧情，主要角色死亡预警，不喜慎入
03
–谁会来当主祭？
–是我，鸽子说，
–我要哀悼挚爱，我将会当主祭。
其余的人也陆续到了庄园，没有那些后来的孩子或其他，到场的都是联盟初期的元老。最迟来的巴里带着一路火花闪电冲进了蝙蝠洞，男孩站稳后欲言又止的打算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尚未开口，亚瑟就已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正在哀悼。”巴里听见这个向来粗放的男人刻意放低了声音如是说道。
他的语气中除了伤感与缅怀，好像还夹杂着些令人不太理解的东西，但巴里并不想问，因为直觉在高呼着那会是个糟糕的答案。
“他真的死了吗……？” 在岁月中变得沉稳的男孩迟疑着问到。
“这可是那个蝙蝠…他，他真的，离开了吗。”
巴里不死心的又嘟哝了一句，本该是疑问的语气却变成了陈述，除去克拉克偶尔发出的啜泣，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所有人都想这么问，问他为何会如此简单的离去。
可现实往往不会有答案，于是最后的提问者也沉默了下来。
现下算明了也就共七人，死去的一个只占了张金属平台，活着的六个却把剩下的空间弄得像是市中心公寓地下室一样挤；并不是指他们占了多大地，而是指这压抑的氛围，不小的蝙蝠洞硬是被他们分成了两块。
他们不约而同的为克拉克留足了空间，好让他与布鲁斯轻声告别。
等到将近天明时，先前离开的阿尔弗雷德才带着迪克重新回到这里。老管家穿着一身板正的三件套，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于是便有人大胆猜测，这送走了上任韦恩家主的衣衫正准备再送走这一任。
阿尔弗雷德手里提着的小箱子引起了克拉克的注意，他没去透视里面有什么，因为布鲁斯更喜欢他在庄园用普通人的方式生活。克拉克向迪克投去了询问的眼神，迪克没有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又看向阿尔弗雷德。
“很抱歉在此时让各位赶来庄园，但布鲁斯老爷留下了一些东西，他要求你们所有人在场。”
然而最该抱歉的人此时已离了人世，他们又能再说些什么呢。
他们只能就这么看着老人在操作台忙活，看他调出布鲁斯留下的讯息，看他按照蝙蝠定下的后备计划来补齐联盟失去一个人后所出现的空缺；这时的他们又开始觉得失去的不是布鲁斯，而是那位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了。
[……蝙蝠侠的位置由迪克·格雷森继任，直到更适合的人选出现。至于巴别塔计划*，我仍旧不会取消，它的密匙由继任者保管。最后，正义联盟永远都是针对蝙蝠侠的另一巴别塔。]
文案上的每个字都是如此通俗易懂，但合在一起却是灼伤了每个人的眼眸，怎会有人能如同电子光一样冰冷，留下如此的“遗产”。
“布鲁斯你这个混蛋…自私、自负又冷血的混蛋！”
青年才止住哭声没多久，连带着咒骂的声音都像是被咸涩的泪泡过那般沙哑，他垂着头，一声接一声的骂着文案真正的主人。无人阻止这算得上是冒犯的行为，因为他们都知道布鲁斯确实是个混蛋。
这个混账将他所认为的价值都留在了人间，却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去处，没人能理性到这等地步，除了那已死的第七人。
“或许这对诸位来说非常的难以接受，但布鲁斯老爷在另一份文件中注明了正义联盟的成员不许以私人身份参加葬礼。”
阿尔弗雷德在“私人身份”这个词上刻意加了重音，他希望布鲁斯的朋友中至少有一个人能明白这话的隐秘含义。好在他们向来都聪慧，并未白费管家先生的苦心。
“那我们会在明面受到邀请，对吗？”
戴安娜发问的同时抬起了头，她与阿尔弗雷德对视片刻后就明白了原由，这是独属于布鲁斯的、不近人情到极点的保护措施。
“布鲁斯·韦恩的葬礼将在七日后举行，韦恩产业下的报社与各界名流都会受邀前来，至于普通民众…哥谭王子向来喜欢热闹，他不会介意葬礼上再多几个人。”
老人的视线意有所指的扫过了“普通人”们，末了又向着维克多那边直直奔去。
“而正义联盟作为被资助者，也需要一位发言人来表态，根据布鲁斯老爷的指示来看，维克多先生或许是最适合的发言人。”
半机械人点了点头表示明了，其余的人也都没出言反驳这算得上是完美的安排。蝙蝠洞又恢复了之前压抑沉闷的氛围，甚至是更甚之前；许是受不了这般奇怪的气氛，也可能是需要时间消化噩耗，巴里打过招呼后便同来时那样一溜烟的又走了，众人并未错过男孩发红的眼圈，但此时没人有心思去安慰别人。
这是他们共同的伙伴，也是他们共同的悲伤。
到最后，除克拉克外的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庄园。心已不再年轻的年轻人执意要留下，他希望以伴侣或是朋友的身份再多陪布鲁斯一会儿，尽管那位口是心非的男人从没说明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老管家特意改变的称谓让他不难想到。
“克拉克老爷，关于您，布鲁斯老爷留下了另外的讯息。”
阿尔弗雷德打开了那个之前带下来的小手提箱，里面是另一个巴掌大的宝石蓝天鹅绒盒子，它正安静的躺在黑色硬泡沫中间，看上去足够无害，但克拉克却突兀的被哽了一下。
里面会有什么？一封信还是…？
克拉克胡乱的猜测着内容，他捧起了盒子却不敢打开，害怕里面的东西击溃他最后的防线。于是他逃避似的把盒子塞进了口袋，去跟着另外两人一起整理布鲁斯的尸体。
他们换下了他脏兮兮的夹克和长裤，帮他洗干净头发擦干净身躯，在用毛巾擦去那些凝固在嘴角的血痂后又用规矩服帖的西装将他重新包裹继续，阿尔弗雷德甚至还多给他套了件加厚的风衣。
“少爷总是怕冷，底下寒气太重，也没人能给他加件衣服。”
老人说话时，那双略显枯槁的手正整理着大衣的领口，称呼也从老爷跳回了少爷。克拉克张了张嘴没吭声，他知道布鲁斯是怕冷的，嘴上不会说，但一到冬天或是阴雨天就会喜欢往他身上靠，活像是只喜欢炉火的慵懒猫咪。
现在炉火还在，可猫咪却是睡了。
04
离开了庄园，剩下的七天里克拉克过得并不轻松。他们走的第二日，布鲁斯·韦恩的死讯就和葬礼日期一起传遍了互联网，可能是为了防止他的家人再次被那些同行骚扰，阿尔弗雷德只说让他在第七日的下午前往庄园，去见布鲁斯最后一面，至于其他的时间的到来请求，管家先生倒是一次都不肯松口了。
七天的准备够吗？布鲁斯的葬礼会不会出问题？我能得到名额去参加吗？……无数疑问又一次席卷了克拉克的大脑，每当他捏着那个盒子开始发呆，这些想法就会自动浮现，并在他脑子里不停的钻来钻去以彰显存在感。
直到第三日中午，露易丝终于是看不下去克拉克跟鬼魂一样的状态了。于是她在午休将克拉克拽去了顶楼天台上谈天，说起来有些好笑，克拉克死去时她只能和玛莎相互安慰，而现在她又得倒回来安慰这个失魂落魄的小镇男孩。
“他好歹留了东西给你，不，我不是在责备你那时的选择，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个事实。”
女记者板着张脸，屈指敲了敲盒子的圆盖来为自己的话佐证。
“你知道他总是不坦诚的那个 ，打开看看吧，总比你当时只留下一个戒指给我要好的多。”
克拉克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手指头卷着衣摆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了口。
“露…对于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好像能明白你当时的感受了，这样的做法确实很混账。”
露易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甚至还用鞋尖踹了一脚克拉克的小腿当是迟到许久的责罚。
“但我还是害怕，他给我说过许多次他的幻想，无一例外都是怎样死亡，他还说如果哪天他死去，不要医治，让他安静的睡个好觉…”
越说到后面克拉克的声音越小，鼻尖泛起的酸意和哭腔都在阻止这些积灰的小秘密重见阳光。露易丝有些艰难的揽住克拉克的肩膀拍了拍算作安慰，她深知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毕竟他们走上了不一样的岔路，而她所了解到的布鲁斯也不喜欢别人无谓的同情。
“我不敢打开，我害怕因此而违背他的遗愿。”
说完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用以扼杀那些刚冒出来的眼泪。于是两个人便对着一个小盒子相顾无言，露易丝发出声挫败的长叹，捡起这个小东西塞进了克拉克手里，竖起一根指头指了指它又指向克拉克的心口，表情也带上了十分的严肃。
“听着，肯特，你可以现在就打开它，也可以一辈子都不打开，然后等着你去见了布鲁斯再解释到底是为什么，二选一，你要哪个。”
克拉克被她的话噎了个正着，他确实想一辈子不打开，可是，如果他错过了布鲁斯留下的讯息，他悔恨的时间大概就不止一辈子了。
当盒子里的物品被他收入眼中时，克拉克彻底的愣在了原地。布鲁斯留给他的是对戒指，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该死的戒指，前宽后细，一枚银白一枚深黑，白的镶嵌着黑曜石，而黑的则镶嵌着太阳石。
鬼使神差的，克拉克拿起了黑色的那枚，内层摸着凹凸不平，于是他将戒指翻了过来看想要一探究竟。
[My sun. B]
要说属于氪星的语言在刺激着他的神经，那这内容就是在用刀剜他的心。
橘红的太阳石一如他红披风的颜色，晶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晕，乍一看还挺像个小型太阳。这让克拉克又想起了布鲁斯蜜糖般的棕金色眼睛，与太阳石十分相称的眼睛。他将另一枚也拿在了手中，它一样刻有纹路，但是内容却非常简单。
[To S]
克拉克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卡住了一样说不出半句话，两枚戒指的排列正好可以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给S，我的太阳。]
那个B字母是落款，这是布鲁斯给他的，只属于他们的戒指。
“露，你觉得他想告诉我什么。”
他边说着边为自己戴上了白的那枚，黑曜石闪着光，似乎是在回应他的拥有者。
“说不定只是个祝福。”
露易丝对着自己的眼睛比划了一下。
“我倒觉得像是我的报应。”
克拉克咧着嘴撤出一个苦笑。
黑曜石，又名阿帕契之泪，意为不再哭泣，幸福快乐。
可能是这石头确实管用，也可能是人难过到了极致反而不再有泪，克拉克只觉得之前有泪淌过的地方在发麻发烫，伸手去摸却又完全没这些液体的踪影。
属于布鲁斯的那枚戒指还在盒子里装着，合上盖子之前，克拉克在上面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带着哀悼与虔诚。
黑暗里的骑士将神子视作明亮的太阳，却不知自己也是神子心中最皎洁的月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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