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吃货,纯粹的吃货,能吃但不会烧。很多时候都是吃现成的,如果一个人,宁愿胡乱应付,也不想动锅动灶。但放假在家,实在无聊,何况年纪大了,更不能随便应付,需要营养跟上,于是简单的炖炖银耳汤,喝喝绿豆粥之类的也能应付。可前天,二嫂突然问是否去乡下老乡家买鸡鸭,突然觉得好久没买过了。于是欣然应允。
午后一点半,好久不出来的太阳,突然凑热闹一样钻了出来的,明晃晃的。我后悔出门没带一把伞,此时站在树荫下等他们开车来接,也感到热烘烘的了。不管了,随他去吧。
一会儿,刘大姐的车来了,我们根据导航,一会到了小李家。她是嫁到这边的人,遗憾的是老公得病死了,剩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和麻利的动作,总感叹四川人的勤劳。她家的两层楼房去年才装修完毕,干净亮堂,沿楼梯而放的绿萝,茂盛盛,绿油油的,散发着一股独有的混合的清香。她家的小狗似乎已认识了我们,带着它的儿子(可能是),摇头摆尾,撒着欢的朝我们跑来。一切都显得亲切和谐。
稍站片刻,我们准备去她果园里捉鸡鸭了。此时的太阳似乎太通人性,微醺醺的,不刺眼,不毒辣,不热不燥,正好。经过一个小胡同,老乡的瞎眼婆婆坐在过道里,身旁一个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一把蒲扇轻摇,弄堂的风轻抚过,老人悠闲的坐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路边的花灿烂的开着。
村上很多人家都种着葡萄、梨树,桃树,树下养着鸡鸭鹅,一路走去,沿路的鸡鸭鹅欢快地叫着,小狗汪汪在前面飞快地跑着,很快就到了葡萄园,但见很多葡萄一串一串的掉在了地上,很是可惜,老乡说,今年雨水太多,葡萄水分太充足了,要么涨裂开了,要么就掉了,反正今年亏死了,之前的辛苦的都白费了。不管他了,也没办法。只要人是健康的就好。老乡笑了笑,一丝苦楚的表情掠过。是啊。2020年真不容易,疫情按下了暂停键,好不容易复工复产了,结果天公又不作美,超长的梅雨季,不要说葡萄受不了,连人都有点受不了了。看着老乡娇小的身躯,我眼前似乎出现了她一个人忙碌在葡萄架下打药,套袋、施肥的忙碌身影,幸好她还心态好,不然面对损失十几万的葡萄,谁会不心疼呢。所以我们来买他的鸡鸭,免去了她的销路和劳累,也算帮她一下吧。老乡麻利的钻进葡萄园里,我们在外面围城一个圈,一人手拿一根棍,等她把鸡鸭从葡萄园里赶出来时,我们合围再把它赶进旁边的小屋里,这样才好捉住它,因为它是散养在葡萄园里的,但晚上习惯回小屋歇息,赶进去也不难,难的是正因为散养,再加上红头鸭一只都有好几斤,它的劲头可大了,只见老乡迅速捉住它,立即倒立,抓住它的两只脚,用麻绳麻利的系好两脚,翻过来,又迅速的用麻绳捆好它的翅膀,这样就再也不怕它他逃走了。照此方法,迅速捉了几只,我们就准备回家了。我尝试着去提一只,哪知它扑腾几下,吓得我赶紧逃离。老乡小跑几步,捉住它,让我抓住它的翅膀或提着它的脚,这样它就乖训多了。我们几个人,一人一只,像凯旋的战士,又像刚进村扫荡的鬼子,嬉笑着回家了。几只不幸的鸡鸭在我们的手上偶尔叫唤几声,悲鸣,凄惨,可人类的食欲总听不到他们的哀鸣。
回家之后,大家都知道,鸡鸭们摆脱不了他们生而为人食的命运,老乡操起刀,干脆利落的完成了宰杀。烧水烫过,然后我们齐心协力拔毛,剖腹,清洗,一系列的动作完毕后,总算完事了。看着干净的褪尽毛的鸡鸭。我感叹的想到:前一刻还飞奔的,此时却牺牲在我们的手上。人不也如此吗?明天和意外总不知道谁先来到,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是一种活法。它们被我们吃掉了,也尽到了责任,不枉人对它以往的付出,也以死报恩了,虽然也许不情愿。但人呢,不能为一己私利的活着,为家人、为别人,也为社会,尽到自己的责任。哪怕好好活着,不给别人添乱,也是一种负责的活法。既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那就活出自己的价值也行。
天色暗了下来,我们赶到地里摘了一些梨。然后喜气洋洋的往家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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