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第二天去看了《悲伤逆流成河》的电影,其实本来不想去看的,但是因为一位同学的强烈安利,网络上的一些影评。我最终还是去看了。或许是因为年龄的渐长,又或许是个人逐渐变得现实,我已经很少因为看一部电影而流泪了,可是这部电影却使我流泪了,即便电影结束后返程的路上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易遥是孤单的,从开始她因为家庭条件买不起校服,在众多来来往往穿着新校服的学生之中穿着旧校服的她异常的显眼。弄堂里谁都知道她是个“赔钱货”,即便是她患病了,她也因为种种原因不敢和母亲说。齐铭对她的关心或许带给了易遥丝丝的温暖,同时也招来了唐小米的妒忌。因为唐小米,易遥得病的事情被全校人知道。因为唐小米,易遥被众人欺负。因为唐小米,顾森湘死了。最后也因为唐小米和那些欺负过易遥的那些同学们,易遥跳河了。因为大家都讨厌易遥,所以大家一起讨厌易遥。因为大家都欺负易遥,所以大家就一起欺负易遥。因为易遥从不还手,所以欺负易遥也变成了一种理所应当。好在顾森西出现了,当易遥问他有没有听过学校里的那些谣言,他说“我连上课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更何况那些垃圾话?”当她被游凯欺负时,他帮易遥递水管。当他被所有人都说成杀人凶手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说“她不是”。他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易遥寒冷的青春中。可是易遥最终还是在众多人的“杀人凶手”的声音中选择了跳河。易遥跳河的那段路漫长而又决绝,我想选择自杀绝不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绝望。
七年前,我也曾经历过校园暴力。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向同学问一个人,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我到处说那个谁谁谁是我认的姐姐”、“我抢了那个谁谁谁的男朋友”等等等,所有难听的词汇,来自同学的嘲讽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仿佛一下子全都接踵而来压的我完全喘不过气来。甚至一些朋友都离我而去。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中午五个女生带着我去到一个小巷子里去。
“打多少个巴掌?”
“四个吧。”
“不行,四不吉利。”
“那就打八个吧。”后来两个带头的女生轮流扇了我整整八个巴掌,甚至有我的同学在旁边冷漠的看着。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直到后来一个女生问我是不是告诉了老师,我才知道,原来老师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只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在办公室谈论被其它同学听见了。我试过告诉过家人,也许他们认为这只是小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又或者他们觉得他们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们很平静。所以,渐渐地我变的不爱说话,独来独往。我想转学,可是并没有成功。所以我就一直熬,熬了整整两年,我的污点也被嘲讽了两年,终于有一天我毕业了。我原以为升学过后就不再有人议论这件事情了,可是我错了。即便是换了新的学校,换了新的班级,遇见新的同学,依旧如此,依旧有很多人讨厌我,不管是之前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尽全力的解释,没有一人相信。因为如果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旁人身上,人们便更加倾向于相信这是事实。那件事对于那个时候我我来说似乎就是我人生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一个污点。不论我如何尽力的去遗忘,尽力的去忽视,都会被人提醒我就是那个“到处认姐姐的虚荣少女”、那个“抢别人男朋友的不良少女”。与那些臭名同来的评价还有脆弱、敏感、任性、不懂得与人为友。这种评价多到我真的以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而时间终会冲淡一切,所以直到七年后,我才能够平静的说出我曾经也经历过。看吧!我依旧没有完全忘记。唯一一点没有被冲淡的是直到现在我依旧特别反感那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人指指点点的那些人。他们从未经历过,话从嘴里脱口而出是很简单,可是他们并没有经历过那种伤痛,并没有经历过那种孤独,他们也并没有资格说“我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电影中,唐小米把易遥买药的钱花光了之后,易遥发了疯似的打唐小米。当易遥跟齐铭说“你遇到的困难和我遇到的从来都不是一回事。”得到的回答却是“就算是这样,我觉得别人就算落到跟你一样的境地也不会做出你这样的行为。”很多人都用“我觉得”这短短的三个字来给别人的选择下定义,仿佛“我觉得”就是解决所有问题的金钥匙。我在众人中的“我觉得”逐渐抑郁,易遥在齐铭的“我觉得”情绪失控。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有着类似的经历,有些人或许已经走出来了,有些人或者正在经历着。我是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试着无视那些他们所谓的“我觉得”,所以我更加懂得,在同学的嘲讽中一个人成长是什么滋味儿,从曾经的那些阴影中走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不愿强迫着“易遥”能够像“顾森湘”那样讨人喜欢。只愿每一个“易遥”都能够找到自己的“顾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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