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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独自开

凌寒独自开

作者: 远方的茶叶 | 来源:发表于2022-04-02 14:14 被阅读0次

早春三月,寒风料峭。

在四川托普信息技术职业学院里,我独爱梅苑后那近百米长的蔷薇花墙。9月刚到学校的时候,就听见学姐学长们说,每年五六月,那片花墙开花时十分惊艳,风一吹,成千上万朵小花在微风中摇曳,像是一群小花仙子在绿叶丛中跳舞,也像一片海洋,粉红色的波浪一层一层地晃向人的心扉。我期待这样的美景已久,就连脑海中也不时想象着那花开时的盛况,就这样期待着,从9月到冬天,再到来年2月。

只是,期待的日子尤其重复,不开花的日子里,花墙也只剩下一片叶墙,深绿色、锯齿状边缘的小叶似乎一年到头也没有变化,无论是高温盛夏还是数九寒天,他们都精神地挺立着,似乎并不关心外界的变化。

终于到了3月,校园里的师生脱下厚厚的羽绒服,穿上稍薄一点的毛衣,春天终于有影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片扎扎实实的叶墙中忽然冒出了几只花骨朵,小小的,一枝上有结着好几棵,五个、六个......甚至还有七八个,密密扎扎地聚集在一起,整个花骨朵丛就像是向上托起的手掌,每个花骨朵都顾着劲儿往上窜,生怕晒不到初春的太阳。

不少人也发现了花墙的变化。我每次经过时,都能看见不少同学伸着头去看隐藏在叶丛中的花骨朵,他们全身都包裹在绿色的种皮类,只能从微小的缝隙中瞥见那羞怯的粉红,似乎是用双手捂住眼睛的小孩,又忍不住从指缝中窥探新奇的春天。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两周,眼见着花骨朵越来越多,不少已经调皮地伸出枝条散布到人行道中,快要拦住行人的脚步,我真担心校园里的环卫阿姨会以妨碍交通一刀剪下它们,索性双方一直平安无事,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却不料3月临底,气温陡然下降,原本穿着卫衣的人们猛然又翻出了毛衣、大衣,带着湿冷寒意的分哗啦啦吹落了大榕树的树叶,吹得雨伞变得形,花开的日子似乎一下子被拉远了。这样寒冷的天气,似乎并不适合开花了。

经历漫长的等待,临到开花又被放了鸽子,我的耐心似乎已经告罄,就这样再也没有期待了。但某一天我经过时,习惯性地抬头一望,严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跳跃的粉色身影,它高举在绿叶之上,在寒风中摇荡着层层裙摆。

我真要为这朵花摇旗欢呼了,它是那么勇敢、那样高昂,它站在最高处,仿佛是冲破了层层藩篱,用尽了全力生长,才开出了第一朵花,在这样一个料峭的季节。我为它的勇气和生机而感动,那种磅礴的生命力,那种不顾一切想要站在最高处、想要探索世界的好奇,深深打动了我。春来发几枝?临寒独自开。就算外界环境恶劣,但仍然不放弃开花的雄心壮志,这种行为在外界看来可能有些不合事宜且不知变通,但观者非花,岂知花之乐?此花又非彼花,又知彼此之乐?

我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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