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辩证法家星罗棋布的“思考”之外,纯粹不安顿拥有一种可以挑战“思考”的力量。这就是存在主义“以命代思”的“生命”。在这一“生命”面前,即使最本真的生命也只是死亡。这是被规定为“此在”的生命。这样的“生命”,毋宁说是危机。
“必须向前看”存在主义危机内含着可怖的力量,正是这种震撼心灵的生命在同世界-整体的张力当中将人类规定为“此在”。这样的生命是属于强者的,这样的生命却又必然和强者的“思考”是抵触的。这也是一种辩证法。
世界-整体规定了存在主义的两种张力:存在主义危机和辩证法的神思之间的张力,存在主义危机和形而上学神学之间的张力。在危机和神思之间的挣扎会让存在主义者重新成为辩证法家,哪怕这种辩证法是一种庸俗的辩证法。然而,任何从危机和神学之间的僵局中跌落的存在主义都不再是存在主义,这样的存在主义者重新成为了形而上学家乃至漂泊到了形而下学的死亡和寂静当中,他们失去了可以挑战“思考”的“生命”。
那些将存在主义理解为形而上学的人有祸了,他们摆脱了危机,他们失去了“生命”,他们注定要像存在主义批判的形而上学家那样生活。技术的本质“座架”和“完成的形而上学”是一回事。
你不适合做存在主义者。存在主义比一切形而上学更能剥夺你思考的能力。你没有“以命代思”的“生命”——你的身上太少创伤——你甚至不能重复作为一个存在主义者的基本的存在主义危机。
假如他们甚至不能将存在主义理解为一种形而上学,他们就跌落到了更加可悲的境地。存在主义本质上不须要宗教护教学,这就让宗教化的蒙昧主义占了便宜。
只有存在主义危机是存在主义用以代替“思考”的东西,是“以命代思”的“生命”本身。而没有存在主义危机的存在主义无非就是不思考。
面对“蒙昧主义-形而上学-存在主义-辩证主义”或者“天-地-人-神”的四重整体,我们一次只能站在其中一边。
诗意地栖居在危机和辩证法的僵局中。仅仅在这一僵局中才有诗意。在这种生存的张力当中,存在主义者才有资格严正申明:“你们没有活过。”
你们尽管“信仰之跃”,但是之后,不要将“生命”置之不顾了——存在主义者,请你继续挣扎下去。
归根结底,存在主义危机只是生命和死亡的相互妥协,既非克服生命亦非克服死亡,而是对于不安的焦躁,是不信任思想的思想。思想可以成为加倍的思想,尽管辩证法也是这种不信任,也源出这种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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