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
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唐伯虎这首《画鸡》,形象生动的刻画出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公鸡的形象。这使我想起来小的时候奶奶养的那只大公鸡。浑身雪白的羽毛,大红鸡冠,金黄的腿脚,高大健硕,走起路来挺胸抬头,给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感觉。奶奶给它起了个直白的名字,就叫“大白”。
除了大白,奶奶还喂养了几只母鸡。大白非常自觉得担起了照顾和维护她们的职责。进食的时候,总是在旁边掠阵,撵走想来蹭饭的别的同类,等到母鸡们吃饱了,它才回去进食。它吃饭的方式同样很霸道,直接跳进食盆里,饱餐一顿,而且喜欢一边吃一边用爪子往外刨,弄的食盆周围到处都是鸡食。在母鸡们下蛋的时候,大白会蹲在鸡窝门口守着,等到母鸡下了蛋,一起叫着向主人报信。记得爷爷几次笑着骂大白,又不是你下蛋,你叫的比母鸡都大声。
大白还是秩序的维护者,不允许别的鸡破坏。有时候家里的母鸡跑到别人家的鸡窝下蛋,它会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撵回来;同样,别人家的母鸡要来自己家的鸡窝下蛋,它也是坚决不允许的,一定要把人家撵走才罢休。
有大白在的时候,家里不用上闹钟,早上六点左右会打鸣,误差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声音高亢宏亮而有节奏,打过一遍,稍作休息,五分钟之后会再响,想忽视都不可能。所以那时候我上早自习从来没有迟到过。
大白为家里也算是功劳不小,但不知怎么回事,大白后来添了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欢“签人”,也就是用嘴啄人,被它啄一下,还挺疼的。一开始它啄的对象是小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会从哪里飞出来给人来一下子,吓人一跳的同时,有一次差点啄到一个小孩的眼睛。奶奶拿跟棍子追着它打,根本追不上。一开始只啄外边来的人,发展到后面,自己家的人也不例外了。那段时间,我们从房间里出来,或者从大门外回来,手里都要提前备一根棍子,以应对大白的突然袭击。奶奶看看看这样下去不行。只好忍痛把它卖给了上门收鸡的人,用网兜网住带走了。
大白应该是逃不出悲惨的命运,最终成为桌上的一盘菜。只能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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