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牺牲
赵雷心里想着，嘴里也就顺便问了出来，老爷子正想开口，忽然精神一振，一双老眼透着兴奋。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赵雷茫然四顾，嘴里问着：“谁到了？哪儿呢？”
老爷子一指四散奔逃的人群，赵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几个逆着人群的人。
定睛一看，嗬，压根儿就不是逆着人群走路的，妥妥地脚不沾地呢！
非但脚不沾地，手中还不断飞舞着各色……额，那算什么？舞把木剑还能勉强算是武器，你周身飞舞一大波黄符算啥？
显摆五毛钱特效吗？幸亏周围的人只顾着逃命，没几个人关注漫天飞黄符的特效。
“爷爷，那些人……在干嘛？”
赵雷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唇角有些抽搐，老爷子的朋友老严却满眼欣赏，不断地点头称赞。
二人双双获得赵老爷子的眼刀一枚，老爷子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批判起来。
“这帮孙子还是喜欢搞些没用的排场，嘁！”
老爷子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唉，没指望了！”
老严指着援手那边说道：“不见得，总比你个没落的伏阴世家要好！”
“哎，怎么说话呢？你也强不到哪儿去！”
俩老人加起来妥妥地超过一百三十岁了，吵起架来还这么活力四射的。
赵雷尴尬地上前劝道：“爷爷们，别吵了，看那边似乎情况还不算太差……额！”
他指着那边高来高去对付不断升腾的黑影的高人们，本意是想劝个架，结果御剑的和挥洒黄符的高人们却完全不给力。
就在他努力想指出他们除魔伏阴的光辉事迹的时候，御剑和撒黄符的两个就被高层小区里扑出来的黑影给卷了进去。
干净利落，一点儿存在的痕迹都没留下，赵雷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两个争吵的老人也住了口。
他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魙……竟如此厉害，御剑和御符都不是短期练成的功夫，居然连个小水花都没有，就被黑影的巨浪给吞噬了。
那是正统的道门后生，就这么被……老爷子眸中的担忧越来越盛，这么下去可怎么行？
“布阵！”
正想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堆又一堆的人，大家各自为战，各自划分了一部分区域。
而现在黑影的范围已经向西拓展出很远了，赵雷忽然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四个所在的位置是黑影拓展的必经之所，可是它却绕开了他们。
他至今想不明白他们四个人是怎么脱险的，他明明感觉阴气钻进了四肢百骸，仿佛落入了寒潭冰窟，连大脑都冻住了。
明明是必死的结局，可当他睁眼的时候，自己却完好无损，而且不止他一个人，四个人一个都不少，到底是谁救了他们？
思考间，那边所谓的阵法已经完成，看起来是三拨势力，分别占据了三个方位。
赵老爷子没闲着，给大家科普起来，正西，正北，正南，三个方位分别是降魔，镇邪，驱祟三大世家。
刚说到这里，老爷子突然停住了，无论赵雷怎么催促都不再开口，还是老严头开了口：“本来还有个伏阴世家……！”
说着，还分别看了祖孙俩，眼神中的意味深长连张立都看明白了。
他一个普通公务员什么时候接触过这些？即便是有所耳闻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皮毛中的皮毛而已，今天却是亲身经历过了。
赵雷也瞬间明白了老爷子不肯开口的原因，伏阴世家，就是他赵家了，现在也不过就剩下一个老爷子和他这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他忽然懂得了老爷子的心酸。
眼前的三大世家布下的所谓阵法发出了各色奇异的光，这些光仿佛点燃了老爷子的希望，可却在光芒最盛的时候被黑影的一次猛烈翻涌给卷得一点不剩。
老爷子目瞪口呆，三大世家那么多人，精英辈们几乎全部出动，就落得如此下场？
赵老爷子瞬间像是老了数十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黑影翻涌的方向。
“桀桀桀……咯咯咯……道门中落了么？”
魙王的挑衅得不到任何回应，翻腾不休的黑影中陡然出现了一双血色瞳仁。
出现的瞬间就朝着赵雷他们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四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冻入骨髓的阴冷，霎时间让几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立刻都有了一种被盯上的感觉，事实上魙王也确实盯上了他们，等他们想要逃离的时候，黑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他们四个包围了。
再次看到黑影的那一刻，老爷子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淡淡地说道：“雷子啊，以后好好活着，就做你的小警察，挺好！”
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大家看清楚的时候，老爷子的鲜血早就喷涌而出，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老严头。
老严头知道他的意思，他是道门没错，但他祖传的秘技就是炼鬼，尤其有一门速成法，能迅速制出厉鬼可供驱使。
但是，那个被制成厉鬼的主魂就会燃烧殆尽，换句话说就是灵魂永逝，再也无法投生。
老严头没有犹豫，手下动作奇快无比，自出道以来从没如此快过。
一道白光从老爷子的头顶窜出，离体的那一刻，白光陡然转成赤红色。
一声利啸，赤红的光芒朝着黑影扑了过去，瞬间把黑影扑出一块空白来，趁此机会，老严猛地将赵雷和张立踹了出去。
二人堪堪摔出去，黑影的空白就瞬间被填补了，老严大吼：“后生快跑，别让我们两个老家伙白死！”
张立拉上赵雷就跑，后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出去好远，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非常模糊。
伸手抹了一把，滚烫的热泪止不住地顺颊而下。
“雷子，事情闹大了，赶紧回所里跟上级汇报！”
张立这话是故意说的，他怕赵雷受不了再扑回去找赵老爷子，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如此刚烈。
二话不说就抹了脖子，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有一点他知道，老爷子是想用自己的死为他们争取生的机会。
可是，黑影扩散如此之快，如果全球范围内都是这种情况的话，两位老前辈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阴冷的感觉又窜了上来，那种冻入骨髓的滋味，张立这辈子都难忘，黑影果然又追了上来了，张立叹息，怕是要辜负两位老人的期盼了！
肌肉，骨骼，关节都不受控制，二人的奔跑越来越慢，就在二人都觉得凶多吉少的时候，一道绿光窜了过来。
一如之前，他们第一次被黑影吞噬的时候，也是眼前闪过一道绿光，身体瞬间恢复正常，二人对视一眼，慌忙跑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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