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艺术

饺子艺术品

昨晚朋友们在我们家包饺子过年。当然，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这是她们所做的被她们称为艺术品的饺子。
她们还问我一个问题，什么是艺术？ 当时我答不上来。今天想到，其实答案就在这照片里。
我们大人所做的饺子大多中规中矩，不会相差很大。若是在商场里买的，那更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我们知道所谓工业化，就是大规模复制。若间中有某个偏离标准不一样的，那就会被称为次品，甚至废品。而艺术是最讲究个性的，每一个艺术作品都是唯一的。画家每次画画都是一次创作，创造出一个新的，和以往都不一样的作品。
我们人生何尝不也是如此。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两个人的人生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上帝独一无二的创作，是充满个性化的艺术品，而不是同质化的工业品。因此，当我们在思考自己的人生目标的时候，就应该采用艺术化的思维，而不是工业化的思维。
所谓人生目标的工业化思维，大概就是你心目中会有某个所谓成功的偶像模版。在我而立之年的时候，我的偶像模版是巴菲特。当时我的人生目标是做个慈善家，言下之意就是要像巴菲特那样做投资，赚很多钱，然后把钱捐出去做慈善。结果上帝大大地管教我，亏光了我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
做慈善一定要有许多钱吗？慈善是否就是意味着捐钱呢？我是否误解了所谓慈善的含义？难道上帝给我的资源就只是钱吗？
很喜欢马太福音里耶稣所讲的五千银子（Five Talents）的故事。在原文里，Talent虽然是当时罗马帝国的货币单位，但同时也有天赋的意思。耶稣真正想说的是，我们要用好上帝给我们的天赋，而不只是钱。
当从偶像模版模式转到上帝天赋模式的时候，我们进入了人生目标的艺术化思维了。我们要思考的是我有什么天赋，我如何用好这上帝给我的资源。艺术化思维虽然也有大致的框架，但作品还没有完成之前，是无法确知成品是如何的。
譬如，画家在作画的时候，可能会意外在某处泼了点颜料。若是工业化思维，这已经是个次品了。但在艺术化思维里，画家可能会在这意外泼了颜料的地方画成一朵花。虽然这不在最初的构想里，但这意外之花可能会给最终的作品增色不少。
坦白说，艺术化思维对我们现在生活在工业化时代的人来说是很难的。我们习惯了看到社会媒体上关于所谓成功人生的模范，习惯了接受统一的教育理念和体系，若一旦偏离就很容易产生不安全感，并面临周围人很大的压力。
但不管我们接受或不接受都好，事实上我们的人生就是个艺术化的过程。接受可以快乐地享受着意外之花，不接受就只能痛苦地忍受自认次品的煎熬。
写到这里，忽然发现原来今天是所谓的情人节。在这天能收到鲜花，大概是许多女孩子所期盼的。但对于享受意外之花的人来说，其实每天都是情人节。

（2018年2月14日于万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