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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见他,是在十八岁前。他牵了她的手,然后是五年的爱情长跑。之后是她等了他五年,他留言: 再见 也许 再也不见。
他,消失在了人海;
她,还在傻傻地等。
我不敢让她放手这段感情,她说放不下,我只能看着她等待。
我是她的一个听众。
只是听,只在听,只能听仅此而已。
我认识她的时候,是在杭州市郊区的一条林荫路,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咖啡厅。说不上很奢华,但是很安静。是我喜欢来的原因,也是她喜欢来的原因。
她喝咖啡时很优雅,右手用勺子慢慢搅拌着咖啡,左手拿着杯子。她喝的很慢,一点一点的沉醉在咖啡的香味中。连放下杯子的动作都显得有一种柔弱的美。
她喜欢在靠窗户的位置。特别是窗帘中间的那张桌子,因为可以得到最清晰的视野 ,喝咖啡时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她说,那条街,那面墙是她和他曾经约定的地方,这个咖啡屋,是她最喜欢停留的地方。
她抿了一口咖啡,说起了她的故事。
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第三次到这个城市。第一次是和父母来旅游,第二次是因为读书定居,我来到了这里。第三次是工作也因为他,所以我选择留在杭州。那个时候我刚和他分手,从老家回来。
我问她,既然想离开他,为什么不去远点的城市,而是留在杭州?
她说,舍不得。像你这样的人人不会明白,女人对感情谁能说得出放下?
在这里,他陪了我那么久,怎么能说忘就忘,最美的回忆在这里,父母陪着我在这里。能留下就留下,我就赖着不肯走,以为他会顺着我留下,结果他真的走了。
其实,我不想他离开我,我想他留下来,我想我只要撒撒娇就好了,我以为他会留下来。
我知道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没有任何原因。如果有,那就是为了我们。
他走了之后,我一直没有走,我一直留在杭州。开始我在想,他会回来的,因为他说过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听。但是这次的离开,他听,没有做。
他当初走的时候,我也恨我自己。
他走的前一天夜晚,我们躺在床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互相背对着,假装睡着,其实是一夜无话。我知道,他也没有睡。
凌晨,他起床,做好早餐。我翻身,看着他睡过的枕头。
他出门,我在窗帘边看着他,可是,我还是没有挽留他。
他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远,而我,还是迈出挽留他的那一步。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他走了,那就走吧,我希望他不要回来了。可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
你不去找他吗?我忍不住问到。
找,去哪里找?他说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闯荡出自己的天地。男生就会说这些大话。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我,可我就是想要他留在我身边,这也有错吗?
他一定走,而我一定要留下来。开始我说我等他,他说 好。但是走的前一天,他给我留了一句话,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她终于去找他,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找不到他。他是从小就是孤儿,老家也没什么亲戚。我的手机号一直没改,就是等他的来电。
或许,我和他都变了。
他对我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回复。
我渐渐喜欢上不加糖的咖啡,那种原来的味道,才是咖啡。我享受着一个人孤独的那种生活,没有KTV,不喜欢酒吧买醉。这才是属于我的寂寞。
我抽上了香烟,品味着不加糖的咖啡,唯一不变的是,我还在这里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当初,他说三年内就会回来。可是,我等了五年。我真的想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走。
这值吗?等了他五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遇到他,就已经无法分辨值与不值。
女人,最放不下的就是感情,哪怕都被别人卖了,还在相信对方编织的故事。
你说得对,也许我就是这样傻的女人。让感情藏在心底,放不下。放下了,又后悔把它放下了。
她把头转了过去,外面落下几片枫叶,路边也掉下了一些花瓣,单调的路面多了点颜色。可是,再美的景色留不住的时候还是留不住。它们被风吹走,被雨淋湿,被城管规划为影响城市美观的垃圾,被环卫工扫除 清洁。
没有人会在意着掉在路旁的一片叶子,一片花瓣。
因为没有人停留。
路人走过,环卫工扫干净了街道上的枫叶,也扫走了花瓣。留下了沥青路面,却还只是单调的灰色。
不知道他吃的苦有多少?
你等得够久了,还打算一直等下去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他吗?因为他很傻,他为了追我,营造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虽然用心去做,但是我还是认出去了。只是,他真的被自己弄伤了。我不好意思,当然就去医院看望了他。
之后,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停,喝完后才放下杯子。
他给我送花了,是在操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后来,他被处分了,他说不后悔。因为我收下了他的花。
他牵起了我的手,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那时有很多的男孩子都喜欢我,而我选择了他。
现在,倒觉得看走了眼吧。
选择了,就不后悔。
在学校,别人当我是校花,我才不管什么称呼,干脆自毁形象。其他男孩子给我送花,我一概不接。只有面对他时,有一种温度,是在心里面散发出来的。
他很傻,你更傻。你为什么要等他等到现在?
她抽了一口烟。
没有为什么。
开始,我很记住他的名字,没有记住他的样子;好不容易记住他的习惯,我却不知道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最后,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可是爱是一生 ,喜欢又不是天长地久。但那五年的牵手,我知道他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余生很长,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所以,我等他。
你还能等多久!
再等多久都无所谓了,只求他回来就好。我想说,等你,走过二十八岁也无所谓。
我最美的青春你路过了,那就请你记住,我还在这里等你。只求你不来我不老。这样,我才有期盼。
你一定要记住,当初那个女孩,笑容很天真,很美。
她,还在杭州,那个相互喜欢,相互约定的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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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咖啡屋,她又点了杯咖啡,在窗户边的位置,依旧是慢慢地喝,像是品味的不是拿铁,而是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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