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东方卫视我《我们的歌声》,也说不上是哪几句歌词唱到自己心底,自己不曾感知的、最柔软的心底那个角落,也因此喜欢上《我们的歌声》。对于华健哥本人我不是特别喜欢,也不是特别不喜欢。总觉得华健哥成熟的背后深藏着几分精明、圆滑、事故,尽管他的歌声很柔软,比如Yesterday,但只是歌声。若论起行为处事,自己感觉更喜欢克勤哥一些,总觉得克勤哥为人踏实、做事努力。
前段时间弟弟闲聊和我说起:姐姐这么好的时光,我要是你就去做一个流浪歌手。我笑:这应该是小弟你的梦吧!失去了生命中的吉他手,自己又怎能做生活的歌者,能做的不过是在游离的时光里低吟浅唱吧!前几天华健哥唱了一首《少年》,我看到手拿吉他的华健哥眼中的泪光,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哽咽,我感知到了那个自己认为的圆滑、事故、精明的华健哥的真情。不由得想起曾经生命中的那个吉他手,亦步亦趋紧跟身后,热烈了五年的少年。他五年的热烈真诚我用五年的思念、等待和忘却去尝还。他的热烈直白、奋不顾身我用失去声音、不再歌唱去偿还。我明白所谓舒婷的致橡树和仓央嘉措的最好不相见只是自己掩盖懦弱的说词,我埋葬了自己的懦弱、自负、骄傲和虚荣。前两天小哥说他从此封麦了,我笑:小妹我二十多年前就封麦了。如果真要说起对等或者不估负的话,只有用时间才做到最显眼的公平。十年时间不短,故事不长。
美户户说:人的成长就是认识自己的平凡,正视自己的平凡和享受自己平凡的过程。生命中经过的人和事或许只是让我们明白:自己只是人世间最平凡的女子,自己生命中所有的叛逆、锋芒和勇敢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人生最需要的是一个踏实的男子相依相伴、相守到老。婆婆问:房子什么时间装修好?我看着我的户不敢说话。突然觉得自己钟爱完美的房子有那么一点点不让人心动,我怕婆婆搬过去。我和户说:我可以婆婆娘做好吃的饭,可以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可是我怕婆婆娘嫌弃我不上班,尽花他儿子的钱!让婆婆娘伤心,让户伤心,和户不愉快。户笑:没事,傻姑娘!不是还有老公我呢,我会向着你!这是户第一次和我说出这样的话。和户相依相伴二十多年的时光,这是户第一次像男孩一样说的话,第一次像老母鸡一样张开翅膀护着我,可爱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华健哥一首歌的名字《少年》。
结婚二十多年,其实是我像老母鸡一样护着户。和户确定关系,妈妈是不同意的,爸爸是不同意的,亲戚是不同意的,就是村里也有些人不同意。爸爸是村长,是医生,也是有面子的人,就是弟弟也是坚决的反对。户第一次去妈妈家,弟弟高兴地跑到妈妈家的小山坡上接户。户下车拿出给爸爸妈妈的东西,弟弟伸手帮忙接户的东西。抬头认真看了一眼户,弟弟直接把接到手里的东西又塞给户,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去了。到妈妈家妈妈看了一眼户,毫不避讳地表达着对户的不满。爸爸也不开心,只是没有像妈妈那样写在脸上,还有大姨、小姨都很直白地表示他们的不满。往后的日子我只想要一个踏实的男子陪我过一种普通平凡的日子,他有耐心、有韧性、心平气和地笑着或者哭着陪我过无论好的、坏的日子,这个男子就是户。虽然那时的户还不算是我眼中的少年,但是我已经开始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他。
买第一套房子,婆婆公公正襟而坐认真地向我和户说明他们的想法:你们的哥哥买房,房钱一万元,我们出80%八千元。你们的房子五万元,我们出四万元。公公拿出我的嫁妆二万元,又拿出他们的存款二万元。户低头没有说话:爸爸您让户上学,帮他找工作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作为他的媳妇我很感激。至于买房您要出钱我感动,记在心里。当然不出钱也就应该的,我也不会怪你。只是您拿我妈妈给我的嫁妆当成您给我们的一部分房钱不合适,户毕竟还有哥哥呢!将来兄弟因为钱的事钱不愉快了多不好。您说呢?公公婆婆不再说话,户喜忧参半红着脸看着我:这只老母鸡!还有点男人的事情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多嘴什么的意思。这是我第二次老母鸡一样护着户,尽管户有点还不领情。我猜大伯哥一定在背后说我:这个钻在钱眼里的小王八羔子!没有你以前我的弟弟一直是很谦让的!也许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是户的爸爸我的公公第一次在钱的问题上做文章、动脑筋,这应该也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户的公司也发煤,领导想让户的爸爸去测量一下,看看大约有多少量。公公做测量很多年,大致一看心里就有个七七八八。帮公司测量完后领导给了户小一万元作为公公的辛苦费。那时公公的工资是每月八百元,一万元还真不是一个小的数字。我是矿务局的员工,挣着矿务局的工资,这种钱不能要,不能随便拿公家的钱!公公硬让户退了回去。户的领导原本还想让公公多帮几次忙的,因为不要钱也就不好意思了。公公上班每天中午就是一袋豫竹方便面,连个鸡蛋也没有,每天中午五毛钱的伙食,他不是一个对生活讲究的人。婆婆回老家,我做了小米粥面片,炒了菜,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认真也做的还较成功的饭。面切成整齐的菱形块,炒好菜,熬好粥我想等公公回来再一片一片下面,也就最多十分钟就可以吃了。这样他就可以吃到新鲜软和的面,再吃一口菜,喝口粥。面片有米粥的香味,米粥有面片的香味,就着菜,不咸不淡,不稀不稠。也就是在阳台放了一阵风的时间,下班后的公公端起案板把面倒入锅里,又倒进菜。因为没有一片一片放面,面片都粘到一起,有的煮得都融化了,有的还没熟。吃着那天的饭,第一次感到生活如此沮丧,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做饭了。
公公去逝前在医院,因为离我家近,我给陪护的婆婆做了一种饭,给他做了再稍微软和一点的饭。看着婆婆碗里的饭,公公第一次不好意思地说想吃婆婆碗里的饭。我给他做了小米粥面片,炒了菜,他吃了很多。后来在医院住院我就给他做饭,他最喜欢的还是小米粥面片,就着炒菜。公公去逝后很少见美户户哭,甚至看不到美户户的一点不开心,我总说户户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那个时候每次到阳台的厨房做饭,我总感觉公公就蹲下楼下的马路边,低着头抽着烟。不按门铃不告诉我们他来接户户上学了,就静静地蹲在楼下抽着烟静静地等着接户户上学,不由得眼泪簌簌落下。那年寒假考试上小学二年级的户户在她的作文里写了一篇:写给在天堂的爷爷,爷爷待她的每个细节都流淌在那篇文章里。再后来户户拿上美国六所大学的通知书,那个的清明节前夕,户户一定要选定上的大学,她想在清明节告诉爷爷她上的学校。清明节户户在爷爷的坟前说了很多话,我听见户户说:爷爷我上的大学在美国的南面,要越过太平洋才能到。我曾经认为没心没肺傻傻的姑娘红着眼睛认真地和天堂的爷爷说着话。户户吃饭总是右手在桌子上拿着筷子或者勺子,左手放在桌子下面。和户户交流过几次,户户试着改,还时不时地忘记,又把左手放在桌子下面。我发现户有时也会不小心把左手放在桌子下面,我还笑户:这个也像美户户学习!说着户我发现自己也是把左手放在桌子下面。一向自己是个注重仪态的人,两只放在桌子上,挺直腰板才可以吃饭。我想起了去逝的户的爸爸,从我认识他开始一直是这样的姿势吃饭,右手拿着筷子或勺子,弓着腰低头头吃饭,那个不经意的姿势或流在美户户的血脉里,或不经意的影响着我,我们把右手放在桌子上,左手放在桌子下面,弓着腰吃饭。泪眼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一个为抽一口烟被婆婆赶来赶去,从他们的卧室被婆婆赶到阳台,从阳台赶到厨房,从厨房赶到卫生间,因为偷偷地抽到一口烟像男孩偷吃到一口糖一样开心的曾经少年。
还没有美户户,户出差去外地一个礼拜。嫂子是个温、良、恭、让的女子,结婚三十多年一直是婆婆一起吃午饭的。因为我和户还没有房子,暂时还住在婆婆家,中午自然是一家人一起吃午饭。哥哥、嫂子、小侄女一小家,婆婆公公一小家,独独我一个人。一周后户出差回来了,户推开门的一瞬间,没有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我一个健步跑过去抱住了刚开门的户。看着低着头的哥哥、嫂子、小侄女、公公、婆婆户窘得像个木头,随后连拉带抱地把我抱回了我们的小屋。六七岁懵懂户的小侄女自然是十分好奇的,她笑嘻嘻地跑到我们的小屋看着我和户。户红着脸让她走,小侄女就站在小屋的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一动不动。户窘得红着脸,拿两个女人没有办法。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们一个女子,一个小人,他能奈我们何?抱住户的脖子,我逗小侄女:哥哥,我们亲亲好吧?户的小侄女羞得跑出了小屋,红着小脸和吃饭的人说:他们亲亲呢。以后的每天中午,小侄女都会撅着屁屁,捂着小嘴笑嘻嘻地偷偷往我们房间跑。听到小侄女的脚步声,我就逗她:哥哥,咱们亲亲?小侄女打小报告一样跑到爷爷奶奶屋、爸爸妈妈屋说我们亲亲。小侄女在各个屋跑着笑,我在小屋笑,留下五个大人挺不好意思。
小侄女工作后,她用她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给我写了一封信。她说:小妈妈,我一直学着你的样子。学你走路的样子,同学们都叫我摆摆摆了。看到小侄女的信我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一定不敢这么没正形地生活了。前两天小侄女和她的小贺同学开车接我,一路上她一会慢点,一会儿注意行人地教育着她的小贺同学。我笑:小东东,你怎么像小妈妈一样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她的少年小贺?两个小人呵呵地笑:小妈妈,后面有蛋糕,很好吃!
自从我不上班户从来不考虑带钥匙的事情,像美户户一样站在单元楼门口一个劲地按着门铃,他不管我正在熬粥、切菜还是炒菜。打开防盗门,关上木头门我继续干活。回到家户小心地问:生气了?不会,比美户户强老多了!户红着脸讨好地笑。户户放学也是和户一样的肆无忌惮地按着单元门铃,只不过家里的门她是用脚踢的。因为阳台的厨房离门有点远,要是炒菜一开抽油烟机是完全听不到的,因些户户养成用脚踢门的习惯。妈妈总是说哪有女孩这样敲门的,我不以为然。我喜欢户户在家像个撒欢的小狗,任性自由地在妈妈的世界里尽情释放的样子。妈妈给她的世界有多温柔,小人的内心就有多柔软。我相信美户户的内心有多柔和,她就会有多坚强的内心面对她的世界。户讨好地站在身后,用手抓着他能吃的饭。饿极了不管饭菜有没有上桌,端上一碗就走。吃饱饭碗bang地一放,饱了!我笑:哥,能不能成熟点!像个孩子!
吃饱饭的户换了电视:嗨!你喜欢的少年!他不再因为一首歌、一段琴声引起我失落和伤感而醋意横生,不再拍着我的脑袋酸溜溜地说:傻姑娘又游魂呢?站在沙发上我扭着,户亦步变趋地站在旁边跟着节奏一块扭着:腰不疼了?我是选择性腰疼!我从户的眼神里看到曾经的一个少年。那个对着烛光拿着吉他的少年依旧在那个地方轻轻地唱着他的歌,只是没有人在轻轻地和。从此以后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华健哥深情地唱着他的少年:有时候会一想得很远,许多年后我在人生哪一面?眼前每张可的脸,都会有他们的明天。什么也难免要告别,有时候会有一点倦,实现梦想原来并不是终点。昂首走了好久好远,在世界的尽头撒野,却想念最初的少年。有些人不再见了,有些梦已淡忘了。我唱着每一首歌,留住的快乐。有些路用力走着,有些伤用生命愈合,我还能微笑着活着。有时候悲剧会重演,好像人类总会在错误中探险。时间考验爱的深浅,想证明什么不会变,改变是永远的不变。有些人不再见了,有些梦已淡忘了。我唱着每一首歌,留住的快乐。有些路用力走着,有些伤用生命愈合,我还能微笑着活着。有时候来不及沉淀,岁月总是跑在灵魂的前面,好在还有一点信念,陪我们完成每一天。别忘记心中的少年,狂奔的勇敢的最初的少年。听着华健哥的歌声,我笑:户先生,凭什么让我给做你一世的饭菜,还要写一世的情书?户红着脸:滚,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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