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记

作者: 余智勇 | 来源:发表于2017-02-04 17:53 被阅读18次

    饮入体内的每滴水,都由大自然的馈赠化为我们的福气。                         ——题记

                            吃“亏”大队

           脑袋还清醒的我们,是否听过这么一句

    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相信有

    好多人都铭记于心,并且时时刻刻警醒着自己;今日,地球村里寻欢作乐的我们害怕了!怕吃亏了,为何会怕呢?因为没有这个“亏”,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就会死亡,就不用再为所欲为了,也见不到发出光亮的日头了。

    这个令我们产生畏惧的“亏”,正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人类最亲密的朋友——水。

    人类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它,况且还要心存感激;与之培养感情的过程中要对其加以保护,这该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有滋有味的活,何来死亡之说!其实,过去的日子里,人仍旧是善于伪装的人;当他们离开自己的窝住进洋房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国宝——珍稀鸟兽。温室的环境有能够吃饱喝足的“福”,就像专门酿制的酒,几杯下肚,飘飘欲仙。

    古人云:“醉翁之意不在酒。”耳聪目明的他们发现了那是杯毒酒,继续任性的浪费——这一可耻的行为。(我相信报应是不露痕迹的,最大的罪恶是自欺!)背黑锅的始终是藏在体内的魔鬼。可他们挖空心思找到了野外纯净的“亏”作为自身每日的餐食,并成立了吃“亏”大队,不同的时间段会有派出代表的身影。

                                   神水

    或许我们都是常听老人言的孩子。试想,如果就此听从了老人淳朴的话语,还会有舒服的“亏”吃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仅会有“亏”吃,而且可以终年占有自然的“亏”。

    怀揣着这份虚度时光的底气,某日的正午时分,我加入了由一些老者自觉成立的吃“亏”大队,这是一个装备精良的队伍,其主要配备了玉净瓶似的桶、伸缩自如的勺子、便捷轻盈的拉杆车、风火轮般的腿……

    这些个爱吃“亏”的人,摩拳擦掌的结伴而行,一步一个脚印的挪动着,向牛齐的脚踝部进发。

    作为吃“亏”大队的一员,松松垮垮的我拖拽着拉杆车,以肉眼可视的速度向前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达目的地;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错过沿途的风景;我把自己的双眼当作相机的镜头,大脑当作可存储的设备,耐人寻味的吃“亏”经历就原封不动的保存进我的脑海中,以便于我随时调用;不觉间走了约一里多的路,其中不乏有趣味的情景:“柏油路面,睡着的朋友在太阳光的烘烤下,融得连渣都不剩;赶去吃午餐的民工大哥,他的香烟里飘出的是冬日奋斗的味道;车来车往,路边摊那热气腾腾的景象为这个季节添了些许暖意;周遭虽是断壁残垣,但是我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远山间风车软绵绵地转,身边不远处的小贩吮着蜜糖,忙得不亦乐乎……”

    “喵——”身着花皮袄的“小老虎”从我面前不慌不忙的走过,我猜刚才它一定是打了个小呵欠;假如它可以两条腿直立行走的话,会不会对眼前如此平凡的日子产生厌倦呢?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它若有了人的心性,怕是也得变成一个爱吃“亏”的动物吧。赶路的成员里都是有学问的人,他们把目的地的“亏”叫做神水,可神水究竟神在哪里,我却无从得知。

    野外的空气比住处的新鲜,转了两三个弯,直行百十米的距离,森林防火的广播声愈来愈清晰,我跟随吃“亏”大队的成员正式到达了目的地——牛齐的脚踝部;这儿有条小溪,溪的沿岸长满了绿油油的植被,杂乱的小石块遍布水底,若这时吃“亏”的成员全部到齐,就略显拥挤;岸边的慢坡处有一口十分醒目的小井,人们分别拿出装备,秩序井然的排起了队,各自领取所需的“亏”。

    经过一段时间耐心的等待,人们准备满载而归了,辛苦算不得什么,有口福才是真的。据说井中的“亏”,是从山的内部缝隙中渗透过去的,由于井的深度超过了胳膊的长度,渗入井中的资源也往别处溜达,在这个关键时刻长把勺子的作用就得到了发挥;但“亏”不可能就这么让我们白吃,地形的限制又成了阻挡我们取用的难题;那么你只能放下身段,单膝跪在井沿边,才能做到任意取用。

    返回途中,天色稍暗,我不能和那些爱吃“亏”的家伙们似的,只顾享受归来的快乐;对于命运如此深意的安排,自己必须有独到的领会;首先,我从心底去感激,大自然给予人类的一份珍贵的礼物;其次,我不认为它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况且我们自己也付出了小小的代价,今后能否安心地去生活就取决于我们早日养成节约资源的好习惯了。

                                   跪泉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竟是那毒酒让魔鬼们喜笑颜开,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又同时摘掉了印着万恶懒为首的帽子;好事成双,正是那个千载难逢的机缘,有幸见识到了让我印象深刻的那口小井,我该如何称呼它呢?暂且叫它跪泉吧,毕竟到过那儿的人们都跪拜过它。

    跪泉每日享受的待遇普普通通,可是却实实在在,我也发自内心的替它感到高兴;生命高尚的品格是与世无争的贡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很惭愧,当前我们学会的只是自欺,在短促的幻境中陶醉,还好自欺不是我们的本能。

    拮据的生活里烦恼是家常便饭,为了不让自己被愚昧所囚困,我绝对不能停止观察和思考,能拯救我的只有创作的欲望;清空一切浑浊不堪的思想,把吃“亏”的经历和跪泉带给我的感触自由支配,一首跪泉应运而生:

                            一去二三里,

                            烟村四五家。

                            跪泉育万民,

                            行歌半惊鸦。

    跪泉,人们不在乎它的身份背景;即使它有一种令人惊叹的魅力,他们也不愿把它当作灵感来积累,它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件行李,一件必须卸下的行李,他们想的是如何用一辈子去提防彼此,如何在尘世中逍遥快活。

    时光飞驰而过,匆忙奔波的过客们不再青涩、不再固执、不再从容,世界在做着剧烈的改变;年轻是他们的资本,九九八十一难被他们视为小菜一碟,全然不知自己是个饱受蹂躏的泥偶;卖弄、争夺、埋怨,则被认为是长生不老药,才华横溢的他们将这种急切的追求在空白的画卷上随意涂抹,因为冒险家们有着一颗年轻喜乐的心。

                                   绽放

    自然界里的种种知识等着我去吸收,我不能对它们视而不见,它们不是废品,而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或许我的宝藏就在一首唯美的诗歌里,诗歌又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它是智慧的结晶,是无价之宝,我得一丝不苟的去领悟;但是我不敢直视糟糕透顶的天空,黑暗逐渐逼近,压得我透不过气;幸好我没有被密林中的藤蔓绊倒、缠住,不然我和吃“亏”大队的成员们就是一路人了。

    这个时代的人们热衷于听故事,尤其爱听旅行中的故事,听他人的奇闻异事,而自己的故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其实,世间万物皆为构成故事的元素;花、鸟、鱼、虫,只要你肯用真诚的语言将它们描绘,就能变成趣味十足的故事;在磨难来袭的环境中给被孤立的人带去快乐和感动,我想这便是故事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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