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戛然而止的。没想到就短短一篇东西只能一直呆在草稿箱呢:(片段
年节前,我朋友圈里的一位青年诗人转发了一篇推文 ——(走出孤岛 保卫书店|坚持了15年的单向求众筹续命),随后我在不同的社交平台都能看到颇有名气的学者、作家对此"伸出援手"。一时惊诧,既讶异于学者们的集体发声,又讶异于,像单向空间这样的新式概念书店,也不可避免地在时代洪流、特殊境遇之下,作出矮身呼救的姿态。
它当然是幸运的,通过这样一种"集体情绪"唤醒读书人的情怀,以换购的促销方式来缓和资金周转的巨大压力,争取到下一次“转型”前的喘息空间。只是在这之后,到底是及时且成功地找寻到合适的经营管理方式,还是随着秒针的抖动,以每一粒扬起的灰尘立自己的无字之坟?这是刻不容缓的,毕竟时间和金钱有着明确的现代意义上的正相关。
实体书店的确举步维艰,尤其在此刻:商圈地带昂贵的租金问题长期存在,而人们在疫情之下主动选择的被动“困守”,从而导致的关于“消费”的每一环节的阻滞,入远远不敷出。求众筹那篇文章里写道,“每一个普通人的疼痛和焦急,汇成了此刻我们共同的命运”,这是一种很无奈的表达,全人类在当下共同经历的“病痛”语境,逼仄着每一种岌岌可危走向跳崖前的最后一步。
“书店”正是这样一种“岌岌可危”。传统实体书店和街边报摊的式微发生在21世纪初,并随着经济发展的水平亦步亦趋地消亡着,渐渐地固定为博物馆里的某种文化符号。于是,文创周边、精品玩具、咖啡厅和音像制品一同进驻到书店内,围绕着瑟瑟发抖的小书摊形成一个大众文化消费集合体。不同的声音、色彩和气味共同丰富着消费者的感官体验,以重塑“书店”这一概念的现代内涵。
然而,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一个事实是,属于“书”的空间是持续塌缩的——书页之间的墨香气,与咖啡豆蒸煮的味道混合,顺时针搅拌进粘腻的奶,一圈又一圈地被入侵;思考的时候属于内心的声音,被粗暴归类为轻音乐的旋律侵占了轨道;每一处被设计为“打卡点”的书店装潢,都注定拥挤了“读”的空间,因为"店"是一定要盈利的。
无独有偶,位于重庆观音桥商圈的方所书店,在几天前发送了闭店通知。闭店通知之下的声音,表达了一种集体的失望:何以一个3000万人口的城市,竟然养不活一家书店?资本与利益的你追我赶,恰恰告诉我们:情怀不能当饭吃。出现伊始,就以“山川承载不朽,文化即是日常”为核心价值观的方所,没能像山川一样不朽,亦没能探索出日常与文化的共存方式,毕竟情怀不能当饭吃。只是对比单向空间呼救声之下的微弱希望,方所直截了当的闭店通知,是一种毅然决然的放弃。
这些日子,我频频走进广州的1200bookshop,在前台下单一杯浓缩,以此获得一个座位,并且购入原价书。我翻开座位上的留言本的最后一页,写道:“北京的单向空间和重庆方所自然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发展轨迹,但我希望1200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
无可否认的是,我不过尽一份微薄之力,但注定无法长此以往地购买,因为更为经济的做法是,在当当网和亚马逊这种发展成熟的电商平台上,通过叠加金额减免的方法获得最大限度的折扣,而且送货上门的服务也免去了搬运的劳累。
做成了推文形式,但只写到这。拖延辗转还未结束呢,有些东西已经提前结束。比如小报摊真的要因为街道整改而结束在这样一个年头,开店营生的残障人士被采访的时候,说起难处,满眼的浑浊。而我去过的书店,也有将要闭店的了。
当书店的大家齐声喊出“干掉京东!干掉当当!”、开始打折抛售的时候,世界读书日的“100-50”无疑显露出更多的压力,本就难以解决的问题也将会成为致命的痛击,是低头呢、死去呢,听起来都很贬义,略微难过。
我这么写摘要:我总想起几年前的一间不知名旧书店,炎热的夏夜和昏黄摇曳着的灯光,心里早已有了告别。旧书店里通常有且只有一位老爷爷,一把听起来每一刻都会散架的迷你电扇,独属于简陋组装机械的幼稚的声音,油墨气味的腐烂的炎热,汗涔涔的下一秒就要烧起来的火,手指翻来翻去沾染上不少旧时光的脏污。“如果一事无成,老了开个书店也凑合苟延残喘一下吧”,我这么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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