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发生在和父亲对话的瞬间。
事实上，我短暂的人生有大多数感慨都来自于他。
......
一个吃晚饭的时间，我的父亲结束了和大姑的微信视频通话。他刚刚和大姑解开了发酵长达3年的误会，他有些畅快，一口喝了一杯啤酒；又有些郁闷，因为他十分看不上大姑所谓“小市民”的作态；更有些得意于相比之下他自己的高度。
他开始就刚才的谈话内容发表评论：“就看不上你大姑那样子，你爷爷的墓地，我怎么会让她和你大爷出钱呢！”
我颇为赞同他的后半句，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谁知接下来“画风”一转，他说：“这个对象你好好处，等国庆的时候，让他开车带咱们回老家，大高个儿往那一站，让他们都羡慕羡慕！”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并没有见好就收：“有时间你问问他，家里是不是拆迁了？分了几套房？”
我按奈了一下，还是说：“幸福感来源于自己，依靠还算温情的话，依赖就太不应该了。索取习惯了，有一天人家不给，无论伤心还是抱怨，都很有失风度。我不问！”我的声音不大、不快，但还是有点激怒他了。他说：“谁让你直接问了？委婉地了解一下有什么毛病？”
我有理由认为他不是在开玩笑了：“我自认是一个无比正直的人，这样的话说出去，对不起10年寒窗读的书......”
父亲准确地抓到了关键词，迅速展开新一轮的诘问：“正直？那是傻，你身边的人都圆滑世故，只有你正直，不坑你坑谁？”
我认真起来了，觉得这挑战了我的......也不知道什么观的，皱眉说：“我不傻，如果我认为其他人和我一样，那才傻。可事实上，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所以我不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一直正直下去。我以为你们会高兴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品质的。”这句话说完我有点害羞，毕竟这样直白地夸自己正直也是挺羞耻的。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对于我以上的观点，父亲用七个字高度概括了：“等.你.长.大.就.好.了！”
我突然很急迫，心跳变快了。我很想说我已经长大了，今年26岁！可是不行，年龄没有说服力，在他面前，我仍是孩子。我看着他，边听他说话边慢慢平静。我听到她说：“我让你问当然是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承认这句话把我问住了。这个男人——我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可以确定的是他很爱我，这无关经历、无关观念，只因我是他的孩子。多年在外求学，回到父母身边后，竟发现我并不了解他，也不知是我没有走进他的内心，还是我没有允许他走进我的内心。
以探寻为初衷，我记录了这样的瞬间。编辑完成后发现：初衷不如记录本事意义重大。
文|拯救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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