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北宋洛阳程门的那场雪,纷纷扬扬,竟一尺多深。
我记住了雪地站着的两位40岁的学生:游酢和杨时。与雪比毅力,只为不打扰老师休息。
我记住了睡醒后的理学名家程颐。雪冷得门口学生双脚跳舞,双手抱团,却让门内老师温暖盈怀,“其资正可适道”。
这场雪,见证了“吾道南矣”的发端----尊道先尊师,尊师如尊天。
这场雪下得太有意义,赋予立雪程门以尊师重道的佳话。两位问学日进,终得理学正宗。这场纷扬天下的雪,也让两个雪人从此名扬天下。
北方战乱,游酢载道南来,让二程洛学三传朱熹而集理学大成,中兴中国传统文化,游酢可谓承上启下,功不可没。
而今立于游门之外,考验我的不再是雪,而是36度的秋日。游酢陵园在武夷山里建阳区麻沙镇长坪村,游酢生于此,葬于此,晚年建廌山草堂,讲学著述于此。“立雪拜程门尊师重道流芳百世,南传宣理学修德建功作育千秋。”默读陵园楹联,不想干扰正在沉睡的伟大灵魂。
碑林陪伴两旁,那是游酢思想的火炬,烛照着上山的道路,也烛照着“闽邦邹鲁”。立于墓前,三拜名师。汗水代表着尊重,骄阳见证着尊重,唯有尊重,装满了来时的行囊。
想起北宋的雪,把赵匡胤领进了普家,共商国计;把林冲逼上了梁山,替天行道。而程门之雪,让尊师成为一种风尚。
雪啊,选对时机,选对地点,选对人,也就选择了让自己雪光千秋。人,莫不如是。
雪在,门在,度雪入门的人在哪?尊师道,兴家国的人在哪?
泥泞留痕处,鸿爪探雪泥。
雪一直在下,相信门前有“雪人”,天天都是教师节。
[北宋的那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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