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风带着声音,呼呼的刺骨,其实冬天早已来了,只是忙碌中的人们没有理会她程度,它的到来驱走了很多带有温度的东西,或许因为冬天的到来人们开始打理着远归的行李,昔日喧闹而又极有人情味的街区似乎因温度的骤降变得冷漠起来,熟悉的人们擦肩而过时没有了更多的招呼,匆匆行走的步伐伴着行李包轮咕噜咕噜的声音忽远忽近。
她说要离开这里,独自一人冷静一段时间,的确,我们最近频繁的,固执己见的争执已经触及了彼此情感的神经,我挽留,只能换来短暂的平静,搁置不了多久争议,我任之,又怕从此失去心灵深处那仅有的慰藉,磕磕绊绊不知已有多久,争争吵吵难料何时结束,她的双眸从惊诧到滑下第一滴泪珠,我们彼此的心也随着那滴泪珠的滑落,划下一道伤口。我们的爱恋也曾热烈到短暂的分别犹如肝肠欲断,我不在时她六神无主,定无居所,她不在时我心思茫然, 空无边际,彼此明了已深深地陷入对方的爱。曾经忙忙碌碌的穿行与都市大街小巷,也曾休闲浪漫与公园深处的山水小亭。细雨春风杨柳树下的长凳,落日映霞池塘岸边的凸石,都留下过我们曾经相拥相伴的身影。
人们总把伤痛的情感写的十分凄美,总把现实生活中繁杂琐事剔除或掩盖,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不知何种事情的开始,我们有了那该死的小小隔膜,我们曾相互提醒过对方,这种信号很可怕很危险,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个幽灵的第三者,是个走向我们不愿面对的开始,于是,每当预感这种阴霾来临之前,你试着岔开话题,调开气氛,我也附和着微笑,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地吸入一大口,三之二进我的肺我的胸腔,三分之一轻轻的吹到你的脸上,此刻,你屏住呼吸,伏在案旁,仰望着我,习惯了我那淡淡烟雾的袭击,我吹去朦胧的雾已烟消,你仅有的那点愁也云散,烟雾轻吻你清秀的脸庞,你的脸愈发清晰俊美,此时你笑的虽无声,很灿烂,特真切,不用和上帝发誓我也会相信,那一刻你没有半点不开心,而且很陶醉。
朝朝暮暮已有三年,没有大的摩擦,少不了小的争执,没有妨碍过我们的真心,也没有撼动我们的真情,寒冷的到来,她说她很疲倦,她累了,她说她想回到北方去,过过没有我的日子,看看距离到底能告诉我们什么。她说她最近很想家,看她委屈,总是落月映窗沉,拭泪无人觉。
她穿着风衣拉着行李箱,冷风吹卷起她棕色的头发,颇有气质的画面,我背着包提着袋,倍感沮丧,我们彼此没有过多的言语,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很难过,很伤心,不时的仰起脸阻止泪水的潸然,于是她装着从容。此时,不知哪个无聊的店铺,无聊的店主,正播放着雷婷的那首凄凉伤感带着丝丝凉意的《往事如昔 》:
当我轻轻地离开了你,
让我回到我北方去,
当北方已是漫天大雪,
我会怀念遥远的你。
在那寂寞如水的夜里,
我曾经紧紧拥抱着你,
满天的繁星无声无息,
幸福让人满心欢喜......
带着哨声的寒冷北风,飞舞着疏疏落落的雪花,风尘仆仆的离开,恋恋不舍的送别,难道这种场景还不够折磨,难道这种离别还不够刺痛,还有必要来点伤口撒盐的音乐么,唉,此情,此景,此时我的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
街区旁,站台边,挥手离别的多是冷峻的面孔。没有几人能在寒冷冬天里的分别笑容满面,她一只脚踏上车,回过头,摆了摆手,一切仿佛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那个熟悉的转身背影在寒冷的北风中已经带走了我的体温,留下的是只有冬天地回忆,一切好似过眼烟云,冰冷的身躯伫立在空旷马路上愈加茫然若失,除了上帝没有人能为情感的变化给以预测,没有人不愿为自己的爱情买下一份保单,可是一切都会随着人们的生活规律悄悄进行。庆幸的是我们都很克制自己的情绪,都很珍惜彼此付出的情感,遗憾的是我死要面子,大男人主义,没有竭力挽留她再陪我渡过这个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季。
走在回来的路,孤孤单单,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瞬间失去方向,我两手空空寒风有点刺手,我连插进口袋的勇气已经失去,我强烈的镇定自己,弹了弹偶尔飘下那轻盈的雪花,假装没有刚才的发生,明天是否寒冷我可以准确预测,明年她是否回来我的确没有把握,北方她的家乡,已是封疆寒冬,但,那有她温暖家,已是漫天飞雪,但,那有她向往的梦。 男人非一贯虚伪,女人并非永久多情,朝朝暮暮两情若能长久时,感性的女人们为何要去忍耐着孤独而又寂寞如水的光阴。
大漠初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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