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气起来,就像火车头发出的嘟嘟声,一股烟直往头上冒,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可言。手中的竹竿响起的啪啪声,还是难灭心头的怒火。唯独留下你痛苦的哭喊与满身的伤痕。
直到晚上泡脚的时候,看着你那双乌青的腿,内心冒起难过的泡泡,自己怎么能那么狠心的打你啊。轻轻地揉着你的伤口,我说了句:“这么狠心的妈妈,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没想到你立马回到:“我才不可怜,妈妈你说过如果我不乖,没有人会可怜我。”
此时说着这句话的你,天真的脸庞露出丝丝的委屈。我又问到:“妈妈打你,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恨妈妈。”
“我怕说实话你会生气。”
“没事,你先说吧。”
迟疑再三的你还是决定吐露自己的心声:“妈妈,你打我的时候,其实我很生气,你之前打我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你还说不要我了,我都记得。”
“你怎么还记得,我要是真不要你,早就把你丢了,你还会像今天这样,在过好日子吗?,我那就是气话。”
“虽是气话,可我心里也会难过啊。”
“是我的错,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给了彼此一个拥抱,算是打开了今天的心结。说出心里话的你此刻心情也舒畅许多。
准备睡觉的你,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亲吻着我的脸颊,说了声:“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看着熟睡的你,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时间已指向凌晨,我却不想睡。看着你,想着你说的话,想着我对你做过的,说过的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想起了前几天黎大哥说他打了儿子后,女儿跟他做了交流。有几句话让我特别印象深刻:
说教可能不起作用,但是暴打绝对没有任何作用;
你为什么不用对待自己学生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孩子;
在大人的眼里,小时候的坏是调皮,而大了的顽皮就成了坏;
你没有给他心里种一粒幸福的种子,如何让他开出幸福的花,结出幸福的果。
一句句敲打着我,内心如带上了沉重的枷锁,让人喘不过气。
我何尝不知道打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何尝不知道“语言的暴力”是一把双刃剑,刺伤你,也刺伤我;
我何尝不知道,唯有爱,才是你最需要的。
你可知,当医生抱着如此弱小的你,走到我眼前时,当个好妈妈成了我的心愿。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你,给你最完整的爱,你只要在我身边快乐健康的成长,便足矣。对你,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份爱变得支离破碎。第一次打你,是什么时候,为何,已然随风消散。隐隐还记得你那晶莹透亮的眼泪如珍珠般,啪嗒啪嗒的掉落,让我猝不及防。
都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我小心翼翼的打着你,却又痛苦地折磨着自己。
每次打你后,我都会偷偷哭,其实我也很委屈,心里忍受着煎熬,问着自己:我这个妈妈是不是当得太失败了?非打不可吗?然道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事实一次次的让我失望,也让你失望。
毕淑敏在《孩子,我为什么打你》中说到:
每一次打过你之后,我都要深深地自责。
假如惩罚我自身可以使你汲取教训。
孩子,我宁愿自罚,哪怕它将强烈10倍。
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感同身受,恨不得把所有的伤痛都弄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伤害孩子。
孩子啊,爱之深,责之切。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就跟你学走路一样,总会磕磕碰碰。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打你,毕竟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孩子,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长大,甚至等你自己做了父母,你也就明了了。
孩子,长大的你会不会到我跟前细数曾经的“罪状”。那时,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听你说。
辗转反侧,这个夜,我注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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