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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它不叫滇朴,我们叫它沙糖果。我们居住的小城里,它在有个地方长得异常高大。哥哥不知怎样寻到,带了我去摘它的果。它那么高大,果却小,如黄豆,但我们喜欢极了。大哥二哥均爬到树上,很高很高,才摘得几枝下来。果小,却有很大的核,能吃的几乎只是一层皮。皮不涩,皮下薄薄一层果肉又沙又甜。无数细节都忘得干干净净,唯有它的味道一直记得。多年后,在昆明见到滇朴,怀疑它就是沙糖果,却不敢相认,直到摘得几粒果实吃下,才确认。
滇朴不仅仅在云南生长,我在很多地方见过它。有次在青岛的小鱼山公园,就见到许多滇朴。滇朴落叶时,有细细的枝一同落下来,细枝上就长有滇朴果。那天拾得许多带回宾馆,夜晚看书时,看着看着,拈起一粒滇朴果吃它那薄薄的果皮。现在想起都觉得那样的夜晚真好,那样的滇朴真好,那样的青岛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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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了滇朴果,也会捡拾起来,尝尝它的味道。那天在楚雄,与同事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弯下腰,拾起一节滇朴枝,摘下枝上的几粒果递给同事,让她们尝一尝。初时以为我在寻她们开心,见我把那小小的果放入嘴中,才试一试,但均不喜欢,说它一点也不甜。可我一直以来都喜欢它微甜以及像细沙一样的口感,并认为它被为沙糖果有着十足十的理由,虽然怎么查都查不到它是否有这样一个别名。
有天又说起滇朴,大哥的同学说:我们叫它沙糖果。我微笑,答道:我哥哥也这么叫它。而我们,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说到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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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朴叶落尽后,还有许多果子挂在枝上。但是大哥已不会去摘它们了,我也不会站在树下等哥哥们为我摘来沙糖果了。童年如此一去不返,时间如此奔流向前,让人还来不及伤感,就又要感叹这一刻又成为了过去。但在时光中,总有些东西一尘不变,如沙糖果的口感。
可能,沙糖果这个名字只存在于那座小小的城里,可能,只有我们能品出它的沙与甜,可有什么关系呢,面对这个世界时,我称它为滇朴,可是私下里,我知道它有一个专属于小城、专属于童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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