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只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外面就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山川、树木、房屋全部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落光了叶子的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四季常青的树上,堆满了“彭松松”、沉甸甸的雪球。世界仿佛也因此变得寂静。
房间里,一家人围在火炉周围,尽管窗外寒风凌冽,但此时的屋子里却万般温暖。一家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说着,父亲也在过年之前从遥远的工地回到了家里面,一起来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房间里十分简陋,一张桌子,一个火炉,还有一些必要的家具。除此之外,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得到奖状,使这个简陋的家中多了一些别样的风采。也让这个家里有了一些勃勃生机的东西吧。一家人一年为了生计而到处奔波,难得的团聚一起。火炉旁的父亲,拿出了烟,轻轻地点上,吐了一口烟,然后对男孩说:“阿斗,后来学习怎么样,赶得上吗?”“爸爸,我还可以吧,老师经常夸我呢,说我很优秀,天生就是一个学习的料,哦,对了,我放假考我们班第一名,他们都羡慕我呢。”父亲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定要好好学啊,不敢松懈。”看得出来,虽然一脸严肃的父亲此时却是非常的开心,他为自己儿子骄傲。转过脸问男孩的妹妹:“英子,你怎么样?”父亲眼里的严厉也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许许多多的疼爱。看得出来,父亲很喜欢女儿。如果说对儿子的严肃是一种望子成龙的话,那么对于女儿的体现更多的反而是希望女儿做他们贴心的小棉袄。是啊,父亲、母亲是真的太累了,父亲一年都在外面拼搏,都在外面奋斗,也只有在快过年的时候才回到了家中。而在此期间,更多的是母亲的打理,家里家外都靠着母亲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不在年轻了,眼角多了一些皱纹,略显苍老。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呼啸而过,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昨日。有一天,父亲对男孩说:“阿斗,爸爸要去打工了,你是家里的男子汉,你要好好学习,还要帮妈妈做一些活,懂吗?妹妹贪玩,你要多照顾她,你是一个男人。”男孩哭着拉着爸爸的衣襟说:“爸爸,能不能不走啊,我想你能留下来,我想你能陪我们一起生活,我不想让你走……”爸爸顿时有些哽咽,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此时的男孩哪里知道父亲其实也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离开家人,只是为了生计,为了儿女们能有更好的生活。这一切男孩都不知道,男孩还在埋怨父亲,嘴里嘟囔着:“爸爸,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么好吗?”父亲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傻孩子,好好学习,总有一天,你要带着爸爸妈妈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只有学习好了,你才会有能力。”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爸爸,我一定努力学习,我一定次次考第一名,我一定让我们一家人都幸福。”男孩流露出了坚定的眼神。父亲终于去打工了,临走前,抱着比男孩小两岁的妹妹,笑笑地对母亲说:“我走了,你们多注意点,别太拼了,我会定期地稍前回来。”
看着父亲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在村头的尽头消失不见了,男孩硬是没哭出来。
那一年,男孩10岁。也是男孩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自己是个男人,男人就要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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