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渊茗庐杂记 · 梦物语1 Who a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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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9日,一个不平常的日子。说它不平常不是因为什么世纪未预言的应验,而是由于我做了一个不平常的梦。
梦境是由我端着一杯红酒躺在浴缸中欣赏成龙的影片《Who am I?》开始的,这种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在哪里的逍遣方式是由我的电脑——Star Son在利用“超级享乐”程序综合分析了无数种因素后为我做出的最佳选择。
突然两个警察破门而入,我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从浴缸中拎出来摁在客厅的凳子上,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其中的一位胖警察居然非常熟练地将我客厅的灯光设计通过我的电脑从温馨浪漫的橙黄影调飞快地转换成高亮刺眼的审讯室模式状态。
在完成了一系列让我瞠目结舌的动作之后,胖警察在灯光的阴影中笑容可掬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张先生,昨天国家美术馆丢失了一幅价值连城的世界名画,我们的电脑——“罪恶克星”对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进行了分析,最后认定这是由一个身高1.765厘米,体重74.2公斤,毛发稀疏,扁平足,略有孤臭的男性所犯下的罪行,怎么样?……”。
望着他满足和挪喻的笑意,我茫然地抹着从将要脱秃的头顶上滚下的汗珠,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难道,你们认为是我!”
“我们已经于案发之后1小时内开始通过电脑网络联络全球警察机构,并按照“罪恶克星”确定的方案对全球符合作案条件的2760935人进行监控审查。您,恰好是其中的一位。”
我几乎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瞪大了无辜的双眼。
“这是调查表,请你填写。”一直躲在阴影中的瘦警察神情严肃地递过来一张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几十项内容。
我接过表格,却怎么也找不到一支笔,只好尴尬地说:“最近一直用电脑工作,不知道笔……”而胖警察微笑着似早有准备地摸出一支笔递过来。
“天哪,张建国这个名字中的“建”偏旁走车该怎么写?握着笔我却怎么也记不起“建”字的写法,只知道是计算机键盘上几个键敲出的组合结果,一刹时,冷汗从我的手心渗透了全身。
“快填!”瘦警察厉声催促。
“这些电脑里都有……”我急切地望着胖警察,“我打印一份给你们吧”不等他同意我就飞快地将凳子移到电脑桌旁,慌忙不迭地敲打着键盘,两个警察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用身体挡住了门口。
电脑今天的速度好象特别得慢,突然“啪”的一声响,屏幕一片漆黑,继而出现一行跳跃的字:“Dad,你死定了!”,我突然像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今天是99年9月9日”,我喃喃地说:“电脑有了病毒……”这也许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胖警察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不要再装蒜了,告诉你我们注意你很久了,”胖警察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对面,“根据邻居的反映,你行动极其诡密,经常利用网络购买各种物品,从不在商店露面,所以没有人见过你的真面目。”
他点燃一支烟,递给我:“当然这样也就没有人可以做你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另外通过对你的电子邮件的截获和与你联系的网友的间接了解,证实你在闲聊时曾无意间称自己为老大、杀手、蒙面侠等等,并透露出许多危险的构想……”。
我叨着烟呆在那里,难道网上购物和网络聊天也能构成罪证,于是不由地想起那句广告词: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可是又能怎样解释呢?
“你们总得有证实我犯罪的真凭实据吧?”我无奈地发出一声低呼。
“卡嚓”瘦警察为我戴上一幅锃亮的手铐,“真凭实据,哼”他发出一声轻蔑地冷笑。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又拿什么证明你自己不是昨天案件的罪犯呢?”突然他大笑起来:“看你身上这件睡衣,明显就不是你的,你是不是张建国先生,你到底是谁?”
我忽然十分后悔为什么不在网上百货公司那位送货不对码的业务经理堆满虚伪歉意笑容的脸上猛揍一拳。
“还有,”胖警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堆照片来,“我们还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就是这三年来世界各大著名美术馆失窃案的罪魁祸首——通天大盗:安东尼·斯拉斯基!”
望着照片上那个嘴歪眼斜、金发碧眼,看着我不停傻笑,有点儿象横路进二的不知哪个国家的男人,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悲呼:“天哪,Who am I?”……
……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灿烂,秋高气爽。我挣扎着摇了摇还有些刺痛的头,打了开电视机。
“……国家有线新闻网最新消息,位于首都世纪广场的国家美术馆昨晚遭窃贼光顾……”
……
我呆立在撒满阳光的餐桌前,满溢的咖啡杯里橙棕色的液体顺着桌边一滴一滴砸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上。
突然,响赶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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