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地暖的房间里,从窗户远远地观望凋零的北京城,整个冬季,外面的世界仿佛都与我无关。谈不上眷恋,只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干燥的气候,至少湿疹这个困扰是远离了我。
过完年,回趟四川,把宝宝送回外婆家,继续享受清净。说实话,没有宝宝在的日子,好过得太多,我极度易怒易躁的情绪也会稳定下来。对宝宝的想念,偶尔会,更多的是,完全自由放松的心态。不再是满地散落的玩具,不再是精疲力尽的教唆,一切都在掌控中,游刃有余。
感谢我伟大的父母,替我承担了这一切。让我能回复到一个正常人,停止嘶声力竭。
飞机落地重庆,光景就全然变了。一个是睡意朦胧的困兽,一个是朝气盎然的小丫头,春意满城。只是丝许乍暖还寒的凉意,嗖嗖钻进我的牛仔外套,不自主一个寒颤。
在表姐家小住两天,两个宝贝淘气得不得了,一不注意就打起来。不得不感慨幸好不是生的双胞胎,那家里真是要翻天,疯掉了吧。
帅气的哥哥终于我爸开车来接我们,回到他的工作地——电厂,坐落在四川东部一个小镇。高速出了重庆,雾霾便散开了,看山看树看云彩,呼吸流动着的空气,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宝宝一路不睡觉,念着要回电厂。也是在北京家里呆腻了,早已把外婆家当自己家。
“终于回到我的家啦!”一个2岁多点的小人儿居然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宝宝激动万分地喊起来。
让我哭笑不得。
的确,城市的高楼大厦哪里有农村的土坡瓦房有趣。商场的炫酷玩具再丰富,那可比不上乡土间花鸟虫鱼的真实。用双手触及最原始的自然,感受地表土地的温度。
我就是这样玩泥巴长大的,有时看着城市里的孩子,也觉着悲哀,可能他们这辈子都没法真切体会到自然的真切吧。
记得小时候在山间云雾袅绕处跳舞,我伸出双手,去抓取,雾气便涣散开来,轻轻滑过我的肌肤,混合和水和泥土的气息,深吸一口,仿若身子也飘飘然,得了一缕仙气。还有夜晚拨开草丛,一大片萤火虫,星星点点的梦幻之光,以及炎炎夏日躺在屋顶,看漫天繁星,跨越天际的银河,仿佛能将一切想象承载上,浩浩荡荡涌向未来,链接古今。
现在我们都远离了脚下的土地,身体就再也感受不到了,最简单的快乐。很多瞬间,我都会突然觉着,身边的一切如同泡沫般虚幻,经不起风雨的破碎。
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唯独孩童那纯净的心灵,最能与自然产生共鸣。静下来才能听到自然之声,慢下来才能到感受自然之魂。也只有那一刻,我觉着才是真实的存在着。
小时候有一个这样的书包,拿到手就觉得很开心 小时候养过一只这样黑白混色的土狗在感官还没有钝化的纯真年华,尽情地玩泥巴,爬树,捕虫子,去亲近大自然吧。比起在商场里尊循着设定好的规则玩游戏,去开发找寻游戏的过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应该是更有益的吧。一直这样觉着,我的宝宝能在这样一片自由的土地玩耍,不是件坏事。
在这样一个交通较为闭塞的小镇,时代的变迁也放慢了脚步,在那些不经意的角落依然能够找到童年儿时的记忆。
陈年酒缸 没有桶装油的年代都是按斤两打油小镇保留着赶集的惯例,每逢3、6、9的日子,街上就会聚集起小商小贩,卖自己种的蔬菜、养的家禽、河里捕捞的鱼虾等等。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悠闲的镇民们也在小镇中央的广场聚集,打牌,摆龙门阵。
豆腐脑、凉面、酸辣粉,叫卖声不断,孩子老人都喜欢来上一碗。吃咸了再买一个玉米粑粑,软糯香甜。
和宝宝吃饱后,来到小镇的中心校对面的面包店买第二天的早餐。这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面包店。随着人口流失,大部分的门面都萎靡不振,唯有这家店这几年还扩张了。西瓜面包和巧克力面包,满满童年的记忆。
走出面包店,发现新开了一家“小镇奶茶”。于是心血来潮,进去喝一杯。我点了经典的原味奶茶,价格从中学时期的一块钱涨到了现在的五块钱。老板娘是个小美女,笑起来甜丝丝的。放学的小学生牵着手相继而来,亲热地叫着“姐姐”。
一个男孩看到了柜台装饰用的多肉,表示想要买一个。谈话间引来了三个小女孩的关注,便开始集体撒娇的央求店主售卖,说是想要送给妈妈当三八妇女节礼物。这么可爱的孩子们,这么暖心的缘由,自然是触动了店主的心,几下就同意卖给她们了。孩子们分别挑选了自己喜爱的那一盆,欢喜极了。看着这一幕幕,庆幸着我走进了这家小镇奶茶,小憩一番,别有风味。
额,还记得小时候在奶茶店里留下的彩色的梦吗?可爱的孩子们,让我想起了,曾经我也是喜欢上了店家装饰用的一串贝壳风铃,软磨硬泡地买下,还有一顶模特用的帽子。对于孩子来说,没有原则,只有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们终究会踏出脚步,看到更远的世界,那个简单快乐的玩泥巴的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在我们生命中流淌着的故土的血性,依旧漫延着,告诉孩子们,热爱脚下的路。
荏苒光阴,岁月匆匆。有那么片土地能让你慢下来,静下来,用心聆听。而她的模样永远活在记忆里,是最独特的、可爱的。
勿匆匆
作曲 : 陈知
作词 : 陈知
风吹树影 草木丛生
行路匆匆 如梦如梦
雨落草青 灯下虫鸣
不见身影 翻山越岭
天总有阴晴
好生莫纵情
过往成风景
人生难料定
风雨不同行
今宵雾重重
故人重相逢
回望天青青
晨星点起了灯
挂满了梧桐
春雷化作耳旁风
不要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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