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瞬间看遍这么多白花花的肉体,这种历史时刻,也就只有在北方的大澡堂才能见识到了。
我从来没想过,在那么热的夏天,我可以憋上四天不洗澡——别说四天,不,一天都好难受!
想起当年到北京上学的时候,刚报到的我们几乎立刻就被送到了昌平区的军事基地那里接受军训。
记得当时我这个血统纯正的南方人,第一次独自坐飞机到遥远的北方,除了偶尔会担心会不会走到半路被人当猪仔卖掉之外,满满的都只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一、在别人的目光注视下,我为什么还可以厚着脸皮去上厕所
我们住的那栋宿舍楼里一共只有两个厕所,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我一般不会在一楼开大号,因为一楼的厕所——没!有!门!不仅没有门,还四面通透,前方自带观众席!
当你走进那扇叫做厕所的门之后,里面只有一个高一点的台阶,台阶上面有两个并排的蹲厕。而你如果刚好你前面有人,你就可以站在那人面前,看着她脱下裤子在你面前尿尿,而她解决完之后,你就可以跨上一个台阶,代替她原本的位置。
还记得有一次部队里面没水,一楼和二楼的厕所坑里便被各种复杂的黄色液体和固体填满,还有各种不可描述的纸巾……而我们所有人还需要在训练休息期间的那十分钟内,在这两个迷人的坑里毫无畏惧地解决自己的人生大问题……于是那些玩意儿堆啊堆啊……
而在此之前,我发誓我从未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解决内急问题。至少在南方,情况再复杂的厕所,总要有个小墙什么的隔一下的嘛?
二、洗澡绝对是门技术活
众所周知,北方人洗的是澡堂,南方人洗的是浴室。
在军训的第四天,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教官终于放话:“我们可以洗澡了!”
当然我还记得,当我人生第一次走进那个叫做澡堂的地方时,足有一个篮球场大的地方,四周和中间的墙边都是成排的洗浴喷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然后那些脱得赤条条的人体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呈现在我眼前……
我还记得,当年被这辣眼睛的画面震惊到站在门口愣了好久……
洗完澡的我们简直神清气爽,于是有同学顺口问了教官一句他多久洗一次澡?
当时教官思考了一下,回答:“记不清了,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吧?”
记得后来军训结束,我们开始在学校学习之后,因为学校里停水了,我还在胡同里找过一个澡堂,10块钱3个小时,如果另外加钱,还有搓澡的服务,不过我没有享用过,价格也记不得了。
当时学校会给学生一张卡,记得叫水卡还是校卡还是饭卡什么鬼的,然后澡堂里每个淋浴头下面都会装一个感应开关,洗澡的时候把水卡插到感应器里面,手在感应器前面挥一下就能出水,再挥一下水就会停。然后用水的多少都是按秒来计算钱的。于是我每次洗澡都会盯着那个计时器,只要身上的泡沫冲干净了,就立刻关掉水。大概3到4分钟左右的出水时间可以洗完头洗完澡。
再后来,我没在北京继续读书,又回到南方读大学,学校也照例给新生安排了军训,只不过我们那时学校的军训是把教官请到了学校里,住的还是学校的宿舍,每间宿舍配一个卫生间,自带厕所和淋浴系统……
三、守夜是什么鬼
说起来,我居然还记得,小学时候是在湛江读的,记得当时去的应该叫“教育培训基地”一样的地方,练军姿、齐步走什么的都是标准内容。但当时我实在皮得很,一到休息的时候就伙同两个好朋友一起爬树找知了壳——据说这东西拿到药店卖能值几个钱。当然后来我们收集到的知了壳太少了,人家药店不愿意收。
或者到了晚上,睡在几间寝室里的同学们一合计,玩扮鬼的游戏,把整个基地搞得鬼哭狼嚎,老师镇压了好几次才算把我们摁下去。
后来回南方念书的时候,晚上睡的都是宿舍,下午军训完,去饭堂吃个饱饭,回各自宿舍,磨蹭一下,晚上洗个澡睡觉,这训练的强度,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不过,在北京的时候,我第一次听说,军训晚上要轮流守夜的?
具体我大概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当时每天晚上睡觉,只要睡眠稍微浅薄一些的时候,就能听见整整一晚上,在十几人的寝室里,时不时会有床在咯吱咯吱地响,地上仿佛有人在来来往往、窃窃私语。
我记得轮到我守夜的那晚,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左右要起来,所以那晚我连睡衣也不换,直接穿军装就躺床上了,一沾枕头就进入秒睡状态。
等到半夜有人把我摇醒的时候,咯吱咯吱爬下床就往外面走。
和我一起守夜的还有另一个人,整个晚上,远处传来声声狼嚎。听另一个人说,整个军营里,就我们这栋楼一二层住的是女生。
这些经历,现在想起来,确倒也觉得颇为有趣。至于这些所谓的不同,可能在有些人看来,实在可笑得紧,再次但且说上一说,仅供娱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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