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之内
文/春生
如果此刻,我翻过阳台这道墙,推窗而出,会怎样?
楼下扑通一声,雨声杂乱,或许没人在意。小孩在室内玩耍,叫着妈妈,妈妈,没人应答时,或许奇怪,妈妈去了哪里,然后继续折纸,操练九八K。妈妈是个符号,习惯性叫妈,是种习惯。
雨继续下,因为天破了个窟窿,没人能堵上去,没有这雨,怎么清刷人间的血腥味道。
小孩的爸爸无事不会寻自家婆娘,也许十天以后,差旅回来,偶尔提起一嘴,你妈呢?
小孩摇摇头,纸飞机折了一箩筐,加特林子弹飞满屋。零食柜的三五个抽屉敞开着,鸭脖子,火腿肠,鱿鱼丝的包装袋随柜角一路洒在地板角落到垃圾袋。糖纸,像蝴蝶伴着子弹飞满屋。
真他妈畜生。小孩的爸爸愤然,扔下背包,推开房门,凉席上躺平,手机屏亮闪起来,随着手指的滑动,跳跃。
并没有人发现二楼的晒台上,一具尸体,咧着嘴,血水随雨水流走,棕蓝色长发在雨水浸泡中,渐渐褪去色泽,满头白法露出水面。
千里之外的老母亲,握着手机,戴着老花镜,瞅那写着138的小纸条,挨个按着数字键,叮咚咚叮叮叮咚,“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咋不接电话呢?这孩子,也不打电话了,不叫妈妈担心嘛。哎。
下班回来的老父亲听闻,
开始了夺命追魂call。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小孩爸爸的手机叮咚叫起来,
“啊,可能在忙,没拿电话,我看一下。”床上的人跳起来,满屋四处张望,一脚踩在子弹窝上,摔了个狗吃屎,抬起头,冲那小孩大嚷“狗东西。没教养的东西。”
爬起来继续往别个房间,厨房,卫生间,阳台,没见踪影。等一下,手机在阳台窗口什么意思。脚步折回来,看向张开的窗。
二楼晒台上,那女人正咧嘴,以最舒服的姿态躺开着,冲他微笑。雨依旧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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