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选自 童书妈妈)
因为家庭的需要,小A跟着妈妈一年美国一年中国过着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种教育里面频繁切换。
小A会不会只爱其中一个,讨厌另外一个?会不会因为频繁切换环境而什么都没有学好?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杨婷和孩子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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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读书的五年期间,这五年当中大多时间我都处于学习状态,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办法融进当地的生活。
直到大女儿小A出生时,我住在美国的一个偏远乡镇,生完孩子没两周,我先生就回国了,父母和公婆都来不了,只有我一个人带着小A在那里生活了将近9个月。
那段时间我好多朋友都让我一定让我搬过去China town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远乡镇,没有任何亲人和中国人,你怎么生活呢!?。
但是我都拒绝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小A的出生,让我想要融入当地生活的梦想实现了!
我那段时间加入了当地妈妈的组织,大家一起上课,一起聚会和社交,她们邀请我去家里吃饭和住宿。也是在那时,我才真正地深度体验了美国人的生活。
我和她们的友谊持续至今,孩子如今都九岁了,也还会在一起聚会,对我来说这是非常奇妙的生命过程。
▲与美国朋友聚会
我如今居住在美国一个很小、很谦卑的中产阶级社区,没有豪房豪车、没有事业上的光环。
在那里,我一方面和自己进行在一起的“当下”的训练,这种训练让我更清晰地理解自己的生活、家庭和事业之间的关系,我的事业在中国,而美国是我精神和身体充电的地方。
这也是我在中美两国往返的原因之一。
设备服务完善的中国国际学校
VS野生野长的美国公立学校
两个女儿出生以后也是按这种节奏,中美两国跑。大女儿小A从2岁开始,每年至少有半年时间在美国,如今她们都是跟着我一年在北京一年在美国。
小A是一个适应性非常强的小孩儿,对于环境变化的门槛很低,毫无怨言。
二女儿小F则略微敏感,对环境变化的焦虑水平高一点,比如,在美国花了八个月时间,她上幼儿园才会不哭。刚刚开始不哭了,我们就回到中国换了一家幼儿园,每天早上都要先哭两分钟。好在进了幼儿园后就高兴起来了。
虽然我们在中美两国不停地换环境,但学校没有换,她们还是相对固定在这两个学校。学校里面有很多认识她们的朋友,每次回美国都有好多朋友欢迎她们。
▲小A与朋友sleepover
关于硬件设施
小A在中国念的是一所国际学校,现在读3年级,在美国念的是公立学校。从硬件上来说,美国的公立学校和中国的私立学校是无法相比的。
我们所在的私立国际学校,一个班大概二十来个学生,有好几个老师(包括英语、语文、数学老师、生活老师)看着。家长经常去监督学校食堂的条件,学校对家长的意见也非常看重。
而美国的这所公立学校简直就是野生学校。一个班二十几个孩子,只有一个老师,这个老师既教数学也教语文。学校在一个国家公园旁边,每周五孩子们都去国家公园里面上自然课和土著人历史课。
学校没有食堂,都是自己带饭。孩子们到吃饭的时间,就自己找好朋友坐在操场的地上。有一次,小A的饭盒放在操场上三天,既没有人捡,也没有人收。
关于作业设置
从作业来看,国际学校作业已经很少了,他们要争取让小朋友们在一个小时以内写完。但总体来说,小A的国际学校的一天作业量,可能比美国公立学校的一周到两周的作业量大。
在美国,老师说作业不是必须完成的,所以,小A一年的美国学习当中可能完成作业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吧。有几次她实在受不了了,说“我从来没有做过作业,今天我得交作业。”
美国孩子的课外生活很丰富,小A选择了画画,游泳,体操,戏剧等课程。剩余时间,因为我家离海滩很近,所以放了学,天气好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会带着小A去冲浪,或者在海边捡贝壳儿,很晚了都叫不回去,只能放弃写作业。
▲来自大海的古老的呼唤
美国小孩儿差不多八点之前就上床睡觉。七点钟时,我们也要结束所有的事情,让孩子们缓慢的进入睡觉状态。如果把美国生活的节奏掌握好,我们基本也没时间写作业。
中美两种不同教育思维
碰撞下的反省和觉察
在小A自愿选择的兴趣学习之外,只有一项是我坚持要她学的:钢琴。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弹钢琴,而这个执念到现在也没放下。
一开始,我雄心勃勃,小A在我的指导下也可以弹得蛮好了。但是她极其不喜欢弹琴,因为我在监督她。
到了美国后,我继续让她学习,而钢琴老师是17岁的高中生汉娜。一节钢琴课三十五,大概四十分钟。第一次上课,汉娜和小A聊天聊了三十五分钟,钢琴只弹了五分钟。
在国内,教钢琴的年轻老师,有些从小就拿了好多奖,水平较高的还举办过独奏音乐会。而这个汉娜水平已经差这么远了,钢琴课还如此松散。
于是,我就去找她们艺术学校一位叫梅丽莎老师,要求给小A换一位水平更高的老师。
而梅丽莎对我说,“十岁以前,关于音乐都是关系,技巧完全不重要,他们要建立关系,让孩子有想学习的意愿,而汉娜非常善于经营关系。”
她的话点醒了我,让我联想起不同教育思维下,孩子们呈现的不同状态。
比如,弹钢琴这件事,美国的孩子到我家来,只要看见琴,他们就会跳上去弹,用一只手单弹,很享受这种状态,也非常自信。但大多数中国孩子来我们家弹时,他们弹得很好,却看不到任何欢喜。
经历这件事情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离开小A学钢琴的“场域”,把我的手从孩子身上拿开。
在汉娜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小A越弹越简单,终于“跌回”了两年前的水平,甚至开始弹两三年前的课本了。
但我惊喜地发现她现在是自己认谱,完全独立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虽然比原来弹得简单很多,但她在独立的状态里,而这种独立让她的兴趣倍增,因为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
孩子就像一颗种子,我要让种子的活力重新回来,而不是用我的欲望和焦虑,把种子的生命热情给浇灭。
“无结构时间”让我轻松看待
孩子成长中呈现的“差状态”
小A是双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有着开放型的中文思维和英文思维。
但双语的孩子所呈现出来的现实状况是“英文不如纯英文的,中文也不如纯中文的”,线性比较的话,她的这两种状态都很差。
这学期回国,大概刚开学的时候,她的考试成绩只有十几分,而上一次给我看卷子时,小A说:妈妈,我已经进步了,我四十多分儿啦!
对此,我并没有焦虑,因为我知道两种语言在相互作用相互发酵,中英两种语言的思维逻辑不同,两种语言作用在大脑的区域也是不一样的,可能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会中英文同时爆发。
我在美国跟随的心理学大师和我的一位神经科学家朋友,都向我表述过这样的观点:大幅度的动作(奔跑、跳跃等)与无结构的时间与玩耍,才是真正大脑发育的营养,而不是有结构的时间(上课学习等等)。
▲与同学们玩耍
课后无结构的时间与玩耍是孩子处理课内传授知识的方式。他们看似在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比如疯跑、发神、画画、喃喃自语,其实大脑与身体都在深层处理各种“知识点”,让各部分的逻辑产生。
就像我以前经历过高压教育,我基本上能记住的都是碎片化的东西,我很渴望有一个瞬间能让我把全部东西融会贯通,但在高压和焦虑的状态下是无法达到的。
▲晒成小麦色
不久前,小A开家长会,老师称赞她有很强的专注力,中文也在不断进步,可以接受挑战和克服困难。
她在美国的时候数学打的是c,但回国后她的数学居然是优+,而且在她自己选择的数学魔方课程班里,她是学得最快的一位。
因此,对我来说,我需要放下期望孩子快速显现的指标达标(比如学业成绩、体育音乐艺术方面的水平等),而学着充分享受孩子缓慢的全面发展过程。
孩子就像我们自己的镜子,从孩子身上照见了太多的自我,照见了自己要完成的人生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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