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的前一晚我以为会失眠,但却意外的睡得香甜,一段梦也没有做,任何人也没被我想念。
那一天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很多人都觉得,应该奋不顾身地去做想做却一直胆怯的事情,但又全都在担忧世界真的毁灭与否。
我明白了,不够勇敢就是不够勇敢,即使世界要末日也不行。
醒来,一场初雪落在篮球场,杨柳枯萎的枝丫间,还有女同学的辫子上,我在文具盒上写下“世界末日当天,下雪了。”
庆幸未末日时又不免有些遗憾,是那种使用时光机回到过去也不能改变什么的无奈感。
想起汹涌而来又无声无息离开的人,他们会在某刻追悔什么事情吗?我在事件里面吗?对我的评价会是糟糕吗?
可不可能,他们已经在另一种形式的末日下消失了,只剩名字留在某处,不值一提。
2020年2月2日本该是我去工作的第五天,却因为蔓延的疫情隔离在家,变成又荒废了的一天。
窝在沙发里什么都不做时,望向窗外,微风试图穿入,它在做风该做的事。
伸出手却没有任何感觉。在阳光照耀下,我知道脉搏此刻正在皮肤下不停跳动,心脏也一样,它们都在做该做的事。
可我只是躺着什么都没做,不去喜欢谁,也不想念谁,这是我不想做的事。
突然,脑海闪过一个有趣的问题。
我正在吃一颗苹果,但是这段记忆在吃完后随即消失,那么还能算吃掉吗?
又或者,我已经拥有了吃完一颗苹果的记忆,那么还需要再吃吗?
友人发来一张初中时的合影,恍惚间却记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经提醒才恍然大悟。
时间是散碎不堪的。只要你想,一段与另一段完全不相干的记忆会顺畅的连接在一起,并让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度以为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的傻气,你的模样,你与一个人的关系,任何只要你能想起的。
于我而言,剩下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如一条恶犬。过去总以为它是在追逐我,想要在我稚嫩的屁股上咬下一口,怕痛的我就一直跑一直跑。
可是,放慢步子才发现它不只恶还很贪,它所渴望的还有大腿和胳膊,以及其他人更为稚嫩的屁股。
贪婪也使它有些应接不暇,但从不能使其停下。
曾有人试图与它和解,但最终都失去了硬朗的骨头。
那些人躺在路边,但它头也不回,虽然它知道那些人不再喊叫,也知道那些伤口依旧很痛。
时间如狗,狗又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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