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时光 - 草稿 - 草稿

作者: 杜永曦 | 来源:发表于2022-06-17 06:33 被阅读0次

在生活的路奔波

失业也是一首歌

62年国家经济遇到了困难，很多行业和项目都不得不终止。大哥就读的满洲里卫生学校也中途下马。这些正在读书的学生们，一下子便失去了读书的机会，本来他已经为自己设计好了一条人生的道路，那就是卫校毕业以后从事中医行业，做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同时更加深入的研究祖国传统医学那深奥的内涵，正是由于对中医的兴趣，他对卫校的学习充满了热情，祖国医学那悠久而神秘的传承和天人合一的理论都深深的吸引了他。学校突然间的下马打乱了他的计划，也破灭了他的理想，一时间大家都很茫然不知所措。

面对着突然中途的学业。既让他感到愤愤然，又无可奈何。

不过当时的学校还是比较负责任。大哥被安排到了满洲里市防疫站，得知这个消息时，他认为那应该是女人干的活，相对男人来说，就有点儿太清闲了。然而就是这种局限性和偏见，他没有做更加积极的努力和争取，等他按规定的时间去准备接受分配的时候，这个名额已经被有门路的人捷足先登了。大家都劝他去学校找回来，但他并没有接受朋友们的建议，而是固执的认为不去也没关系，总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工作。

不知这是上天在有意的考验他。还是对懵懂无知却又心气高傲的青年的一种惩罚。由此便开始了艰难而漫长的求职之路。

随着国家经济困难的加重，工作的机会越来越少，有很多单位渐渐的支撑不住了，有些被安排到其他单位工作的人也随着单位的解散，而重新走入了失业者的行列里。这也可能是老天对这一代人的特殊考验吧。当生活向他关闭上一扇大门的时候。又向他们展开了充满艰难的另一面，那就是让他们靠自己的努力去寻求工作和劳动的机会。去经受人生路上痛苦而艰辛的历练。那一年他刚刚17

没有了书读，又没有工作。生活在他面前展示了现实而残酷的一幕。在这期间，他努力的寻找任何一个可以劳动和工作的机会。以证实自己的存在和能力，而那个时候。就连劳动的机会也少之又少。很多单位纷纷下马。所以很少有招工的机会。就连普通的合同工临时工也不多。即便是一些又脏又累，收入很低的临时工作也是有很多人在努力的争取的，二大哥个子瘦小，体重还不足100斤。一眼看上去就很难满足那些需要重体力劳动。单位的需要。然而他并不气馁，听说哪里需要人。他就会。马上到过去，不断的为自己争取着劳动的机会。在那个期间他曾在煤场台媒100多斤重的煤矿要抬到。一二十米高的大的煤堆上。二抬一筐煤的报酬仅仅是一分钱。即便是这样，他也在咬牙坚持着。他要在劳动中体现自己的价值。然而就是这种工作也仅仅干了几个月，便重新又失业了。后来学校。教师的子女。有一些待在家里没有工作，学校就组织了一个副业队，到达莱湖去打鱼。那是一段艰苦而又浪漫。的工作。对于那一段生活，大哥曾有比较详细的描述。艰苦危险。单调而又寂寞。他们几个人在那里经过了几个月的打鱼生涯在其中。有过断粮缺菜无油无米的生活。曾经有好长时间，就靠吃鱼维持。这让其中的一个小伙伴以后一看到鱼就会掉眼泪。形成了严重的条件反射和心理疾病。打上来的鱼，就在当地晒成鱼干。他们也叫鱼坯子。然后再一起运回来。那时候我还很小，只记得大哥回来的时候又黑又瘦，带回了一批鱼干。那天妈妈把大哥带回来的鱼干洗过之后放到锅里去蒸，一会儿满屋飘起了鱼的新香，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能够有这么好的美味，实在是一件难得而又奢侈的享受，即便是过了多年，我依然还会想起那带达来湖特有的清香味道的鱼干，那时候的我是只知道这鱼干好吃，却不知道好吃的背后是有多少艰辛和汗水。

寻找工作的机会

其实在那些年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工作的机会，虽然很多单位都不景气，但是依然不断的有一些单位招人，面对着这些用人单位，大哥却屡屡碰壁，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瘦小的身体和曾经疾病留下的影子让他无法通过体检关，90多斤的身体连最起码的体重都无法达标，所以很多工作的机会也都与他失之交臂。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和失败，让他感到很苦恼和无奈。尽管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

偶尔有一些临时工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了，比如铁路地区要在学校下边运动场上，搞一个冬季的溜冰场，需要临时工。而这种工作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待遇也比较低，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工作，大哥也是非常珍惜的，他在浇冰场的同时，一面挥洒着汗水，一面也获得了创造的快乐。

把劳动和工作视为快乐，这是他的一大特点，在简单而艰苦的劳动中寻找到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且在劳动的成果中体现和看到自己的价值。这也是他所追求的。

由于文化知识的积累和平时的学习，他的很多知识都可以用在比较简单的劳动中。比如浇冰场时如何让用水更少并且能均匀地撒在冰面上，同时让溜冰场能够更平整，他也是动足了脑筋的。这种看似简单的劳动其实也蕴含着科学和技巧，所以他能够在一方面付出辛苦和劳动，一方面从中又得到工作以外的快乐。

在瓦工队做临时工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在挥洒体力的同时也在寻求劳动创造带来的快乐。虽然是短期的临时性的工作，他都付出很大的热情，而那微薄的报酬也被他用到了最值得用的地方。

记得那年他临时工干了几天，并且拿到了10块钱。工资发到手，他马上就到新华书店里买来的那本向往已久的医学书《医宗金鉴》，在此之前他也用一次临时工的报酬买了一本《寿世保元》这两本书凝聚了中医智慧的书一直陪伴着他。

那个阶段做的相对比较长的一次，就是参加集二线改造的6个月合同工。对那一段生活大哥有非常详细的记录和描述。其中细致到每一道工序是如何操作的。在那个阶段工作是艰苦的，但是他的心情是快乐的。其中有一篇《战斗在集二线上》详细的记录了那一段工作和生活。

在他正式成为林业工人以前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有过15次招工被拒的经历。也有过许多次的临时工经历。正是因为有感于此他才写下了那首后来被较多人所熟知的《失业之歌》，也是因为这首歌，差点在文化革命中成为反革命。

由于家庭的影响，自身的条件和当时社会的大背景，大哥在失业的行列里艰难的寻找着工作的机会。同时他也利用每一点时间如饥似渴的读书和学习，这也为他以后的工作和从教生涯做了大量的积累。

在那样一个时代的大背景之下，个人是很难脱离时代的影响。绝大多数人也是在稀里糊涂中随着时代的潮流，在忙忙碌碌中走过了一天又一天。而大哥和许多人不同的是，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依然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并一直不停的为之做着努力。他是睁着眼睛，头脑清醒的在一个自己不能选择的大环境下，尽力的选择自己应该走的路，并孜孜不倦的为此作着努力，尽管这个过程是非常艰辛的

大哥对诗的热爱源自于他的少年时代。读书的时候他的数学很好，而语文仅仅是一般。这在他的自传里边就有比较明确的记载。但随着知识的增长，文学书籍为他打开了一个通往更广阔世界的窗口。在比较广泛的接触了各种文学体裁和书籍以后，他对诗歌尤其是律诗产生了兴趣，并开始了尝试着自己写诗，中学时代就写下了好几首小诗，以后更是诗作不断，读诗和写诗成了生活中一大爱好。

1955年。大哥只有12岁，正在读初中一年级，从当时的两首诗作中，就可以看出这个充满童心的孩子的可笑，童言无忌却又简单押韵直白的小诗，叙述了对两个同学不同的评价，一好一坏旗帜鲜明：

李文成好

李树园中一英雄，文武双全显其能，

志气高有三千丈，好似南阳一卧龙。

坏人洪志河

坏了人心得罪天，人人个个心不欢，

洪水淹没大草原，志智无法解此难，

河中小船救了咱。

这两首诗都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写的，竟然被他保存下来了。一个是比较要好的同学，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他们的好恶毫不隐瞒的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