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清晨,敦煌徒步第一天。由于车辆安排的缘故,1、2队战友同车。因担任小组长的缘故,负责清点组员,较晚上了车。随后在后半部的空位坐下,自然而然地与一旁的战友攀谈了起来。一番自我介绍后,知道他叫李稳,也来自广州,从事贸易工作。10分钟左右,他随口说了让我很受用的话,我立即从随身的包里,让他写下了这句话。
远方与未知感受力,生命宽度;思考力,生命深度;合二为一,生命的丰富程度。诚如他所解释的那样,感受力的强弱恰是生命有多鲜活的表征,思考力的深浅则是生命有多厚重的具象。而我此次敦煌行目的,都被轻松地囊括在这句话里。
当时的我就猜想,有这样认知的人,必定是有着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后来的庆功酒会上,他作为本次红酒的赞助商发言。从他出口成诗、字字珠玑的话语里,以及走遍中国27个省区110个城市,每到一城写一篇随笔的经历,印证了我的猜想。
远方与未知除了见人外,原本对于敦煌这个地方,我兴趣并不浓厚,它一直没在我必去之地的清单里。所谓的诗和远方,在我看来也没那么重要。诚如三毛所说:“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所以,此行所期盼的不是景,而是人和事。然而,后来随着时间的流转,发现自己却错了,这一点稍晚些说。
随后三天的时间里,让我惊讶不已的是,几乎碰到的每一位战友,都有着些特别的经历与故事。在平日单调的生活里,难得一见。以至于,白天被徒步折腾得身心俱疲的自己,最痛恨的竟是打卡睡觉的点,因为害怕错过每一个故事。
不仅如此,几天下来,整个团队展现出来的风貌,亦可圈可点。排队时井然有序、甚至互相推让;拿取食物有度,不废一蔬一饭;每次迎面遇见,总是浅语带笑;徒步整个过程,手攥垃圾由始至终;遇见困难战友,一步不离不弃。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主办方,都不得不为此频频点赞。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有时需要从别人的口中,获得更真实的自己。有时,需要变化个角度,才会发现不一样的美。若不然,即便参与其中,也无法识别庐山真面目。
在没有来敦煌之前,我曾邀请一位战友同行。我的理由是,不去,每天上班的收获是可知的;去了,一切的收获是未知的。事实上,我当时说的未知,是人。然而,大漠与星空的“大景”力量,还是被我低估了,被自身的认知禁锢了。这趟旅程后来发生的许多故事,就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诚如坚石所说,人在困难的环境下,更易产生战友情,部队里的兄弟情就是这样产生的。因为不仅同过甘,而且还共过苦。
其实,普通人是难以做到境随心转的,大多数情况是心随境转。星空下,许多战友之所以能快速敞开心扉,不可低估环境的作用,因为大漠是敞开的,不像钢筋混凝土的空调房,是密闭的。
当多年来,压抑着的困惑、感情以及苦难,伴随着嘤泣声,缓缓地述说着。在战友们的拍肩、轻拥后,灵魂中的印痕被逐渐抚平,内在的生命力不断地被唤醒、被滋养。当放下所有的误读与偏见,用心感知并接纳所有的情绪后,未来的每个步伐会更坚定、更从容,每一个当下都是最好的自己。
后来转念又一想,也许,这并不仅仅是景的作用,还有行走中的力量。在炽热的沙漠中,干涸的戈壁里,顶着当空的太阳,用脚步丈量着大地。在步伐与呼吸之间照见自我,聆听簌簌的流沙声,更得以倾听内心最真实的声音。随后,心就会被慢慢地打开,愿意去相信,愿意去拥抱,最终坚信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美好的。
而在夜晚的大漠,因为没有信号,我们完完全全地忘记了手机。这时才会不经意间地记起,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仰望星空。在璀璨的星空里,我们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星宿,去思考我们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星空笼罩在戈壁,是上帝的穹顶,那些星星点点斑驳的光,仿佛又在诉说着一世又一世的繁华。夜老去、人声渐静、篝火渐寒,仰望群星,其实,也许我们寻找的不是星宿,而是心的归宿。
可是,究竟怎样的人生与归宿才值得孜孜以求呢?也许,并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但我愿意相信文婷战友留下的话,在荒凉的沙漠里,不断地探求参差多态的丰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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