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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你》——我愿意为你,在相信一次人间

《少年的你》——我愿意为你,在相信一次人间

作者: 清茗小馆 | 来源:发表于2020-04-09 23:21 被阅读0次

           

            当片头“校园霸凌”四个字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为这部影片流很多很多的泪水。回忆在情节推进的时候在脑海中依次放映,太多故事都因为这样的题材而很难得地联想出来。掺杂着回忆,我知道那种“幸好”的喜悦来自片尾走在陈念身后不用再穿帽衫的憋着笑的小北,却更难辨别在看完电影时心头的压抑究竟来自何处。但这一定是我看过最能共情和情感波动最强烈的电影了。

            关于校园霸凌,实在是有太多专业而深刻的、角度丰富的文字,便只谈一下除校园霸凌之余,最戳我的地方。

            我真的太喜欢小北了。又爱又心疼。

            颜狗本人总是免不了老生常谈一下对易烊千玺长相的喜欢,甚至tf刚出道的时候就最喜欢四字的颜值,《长安十二时辰》过后更是对他的演技和人品有了很好的印象。这些都免不了是“小北”的加分项。

        但褪去演员滤镜,角色本身的性格和特点实在是让人只有“爱”与“心疼”这两个选项。

        小北说陈念太干净了。但是在我看来他才是那个最干净的人。

        有谁会为了另一个人甘愿搭上青春乃至整个人生呢?更何况还要背负一生的污点、无数根戳着脊梁骨的手指与无数道带着偏见乃至恐惧的眼神。

        小北心甘情愿顶罪,甚至早早就做好了一条又一条证据链,这个决定沉重到令我震惊。他觉得陈念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她不应该永远身陷深渊之中,而这份未来的价值超过了他自己的人生;同时他也相信,无论陈念未来见过哪些人事、走过哪些地点,她都会等着他。

        这份相信太重,也太干净了。

            “相信”太难了,因为“失望”总是悄无声息地提前降临。更多的时候,失望是间接的。本该如何而实际结果差强人意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每一次的差强人意、每一次正义少走的一步,都慢慢削减着我们对这个人间的信心。

            “你为什么不相信大人呢?”女警官这样问陈念。但是为什么不反问一下,陈念凭什么相信大人呢?胡小蝶被校园霸凌逼至自杀,而凶手尚且逍遥法外,甚至转瞬之间陈念就成为了下一个霸凌对象。失望和伤害一样,都是小刀划在心上的刻痕,把“相信”划得面目全非。

            而小北先是被父亲抛弃,在母亲的生活里,他也是多余的,在两次伤害之后,小北还是选择相信陈念会等着他。这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经历着不公、屈辱,扛着比年龄更重的压力,同时又努力善良的人。陈念为胡小蝶盖上校服外套,导致被警察询问,才成为下一个被霸凌者;小北打了逼迫小男孩偷窃的人,惹来更多的殴打和疼痛。他们怯懦得令人心疼,却又因为内心的干净的存在而比世界上的“大多数”更勇敢。

          在长满青苔的阴冷影子里,他们是彼此的光。

        陈念是小北“小混混”日子里的希望,他还有机会走出去,有人在等他并肩向前。大抵与《撒野》里面的顾飞相似,被不幸的生活困锁了几乎整个人生,最终也会因为有一个等他一起走的人,走出迈向圈子之外的第一步。而对于陈念而言,小北也是她走出“学校”这个怪物之口之后仅存的光亮。在学校,孤独、屈辱,又要逼着自己摒除一切专心学习,走出去;回到家,还要对在外同样艰难生存的妈妈说一句“加油”。甚至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始终绷着神经,她只有在小北面前才有脆弱的资格。更不要说小北的出现是如何改变她被欺凌的状况了。

      所以,陈念对小北的相信,也是那样的重。

        审讯环节刚开始的时候,特别不能理解为什么明知道小北顶罪会毁了他一生,陈念还是那样坚决地说着谎,哪怕谎言早已被看穿,我甚至觉得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执念让旁人承担后果,哪怕这个人是心甘情愿的,也是自私到令人唾弃的。

        但后来我忽然意识到,“顶罪”是只属于小北和陈念的约定,无关法律或是道德。

        在经历了被周围人孤立、被生活抛弃、在夹缝中苟活的这一切之后,他们自卑、敏感、有厚厚的保护壳,普世的一切只是对大多数人而言的概念,而他们显然不在“大多数”之中,那么,法律、道德,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写满了失望的一纸空文。他们所想所念,不过是“至少有一个走出去,然后等另一个赶上来”,是“只有你赢了,我才不算输”。

        他只需要守着他的光,她只需要守着那个把光带给她的人。

        然而最后,陈念还是因为小北,选择再相信这个世界一次。她相信正义的到来,相信法律的公正,相信他们终将逃离昔年噩梦。或者说,她不愿小北背负几十年的刑罚,胜过了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她想要保护他,就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相信大人们。

        2011-2015,四年赌注,赌来2015年的第二次高考。她的相信没有落空。

        “我还是输了”,陈念在误杀魏莱的当晚对小北说。但是我想说,当她选择相信这个世界,并因此赌赢了,从此恢复对世界的相信的时候,她终究是赢了,他们终究是赢了。

       

        每个人身边大概都有那样一道两道光,让你始终相信这个世界。相信一切都有出头天,相信你还有能力爱,也值得被爱。

        当我们关注校园霸凌产生了哪些伤害的时候,我想我看到更多的,是这些童年与青少年时期曾留下深重阴影的人,如何走出深渊。创伤无法被疗愈,但受害者终究要学会不去看不去想、或者强迫自己不在意,才能在心理上从受害者变回大多数。

      我想,自己是很难拯救自己的,当你努力向岸边游的时候,还需要一只把你拉上去的手。拽回希望、爱和勇气,拽下去那层防御的壳,也拽下去那些难以启齿的不堪往事留下的岁月洗刷不去的灰尘。如果陈念没有在小北被打的时候颤抖而勇敢地拨通报警电话,他们将在未来的平行时空里,同时坠入生活苦难的深渊。

        陈念和小北,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小北说,“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而如果要陈念说的话,我想便是,“我不相信这世界,我只相信你”。

        而当我复盘整部电影时,我想到更贴切的是,“我愿意为你,再信一次人间”。

        最后,感谢那些让我重新觉得人间值得的朋友们,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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