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陨

“拳夫人，奴才劝您还是识相点儿，自己选一样吧！否则……嘿嘿……”昏暗的宫殿内，一个头戴黑帽，身穿灰袍的太监对着床榻上坐着的女人说，轻蔑的语气中蕴藏着的那种幸灾乐祸再配上他阴沉又尖细的嗓音，让站在他身后的四个小太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其中一个手里托盘上的酒杯轻轻晃了一下。

“小春子，翅膀硬了，竟敢对本宫如此说话。”女人站了起来，此时落日的余晖穿透紧闭的门窗在女人的脸上和身上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让本就美丽的女人看起来更增添了一份儿说不清的魅力，尽管女人已经被关多日，也多日未梳妆打扮，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女人的声音听上温柔无比，只是因为多日未说话，略微有点儿沙哑。

“你说，本宫，该怎么选？”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刚才说话的太监走去。她走得很慢，优雅又从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妩媚中透着霸气，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盯着刚才说话的太监，让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大太监小春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似笑非笑的嘲弄也瞬间消失无踪，左眼甚至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你……你站住！”小春子尖着嗓子喊，尽管拳夫人平常对太监和宫女们说话很温柔，也很少打骂，但是此时此刻，小春子却很怕她，或许是因为女人传奇的经历，也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是心虚，他……

“你，你们，快，把她抓住，白绫，用白绫。”小春子看着越走越近的女人，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到。

身后的四个小太监齐刷刷地走上前，两个手上没拿东西的太监扭住女人的胳膊，止住了女人前行的脚步，小春子一个健步上前，对着女人的膝盖弯处狠狠地踢了一下，女人踉跄了一下，“砰”地跪倒在了地上。

“你……”女人只说出口一个字，脖子上就被小春子手上的白绫缠住了，之后越勒越紧，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向她袭来，她挣扎的双腿渐渐失去了动静，视线也随即陷入了黑暗中，眼角的两滴泪顺着两鬓滴落在女人耳环上的粉色珍珠上，透亮的珍珠一下子变得更透亮了。而她身后的小春子仍然使力拽着白绫的两端，他的脸扭曲着，狰狞可怖，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疯狂如狼。

“春公公，死了，死了。”一个小太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在女人鼻子底下试了试，抖着嗓子对小春子说。

“哼！呸！”小春子喘着气松开了双手，扶住旁边站着的小太监的胳膊，对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的尸体吐了一口。“你，还有你，把白绫挂到梁上，把她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