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骨感的瘦,他抚摸她的脸,他以为他能像所有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那样,饮鱼水之欢。他看到她的脸,泛着该有的红潮,可是她的嘴却呡得苍白。
他说:“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们会结婚的。”
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哭了,不是几行清泪。他得到了满足,却无法知道男欢女爱这一件事情上,她有多么地排斥和痛苦。
在天亮的时候,她穿上自己的红裙子,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肤,他说:“怎么了?”她笑笑,没有回答。她打开房门,留给他一个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我们不会结婚的,男人之所以和女人上床,并不是因为爱她,只是刚好因为心里寂寞了而身体也寂寞了。”
她走了,留下了那条他送给她的项链。他抓了抓头,忽然想起当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说: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那叫床伴,而女人,却只有一个男人,忠贞不一。
她离开后,他在窗台上抽烟。他看着她冷静地离开,然后他把烟头掐灭。他想,他终究还是不懂女人。
她拿出了自己的口红,那支大红色的口红。她用力地往自己的嘴上抹去,她想用那种大红色遮住自己昨晚的那段暧昧。她以为,所有的开始都会在结束时用性的方式宣告。
他开始一个人生活,夜里再也无法抚摸到那令人遐想联翩的双峰,他觉得自己寂寞了。他认为自己的生理需求是需要得到满足的,可是他不想要自己用双手去解决,他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的。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不需要很会做饭,洗衣的,适合结婚的女人。
他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红牛,打开喝了一口,无奈地笑了笑。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她留下的眼泪,她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烙下了深深地印迹。
然后,有一天,他在咖啡店里碰到她了,她想上前去和她打一个招呼的。但她清冽的眸子看着他,找不到任何情绪,这使他觉得偌大的咖啡店忽然逼仄起来了。他点了一杯拿铁和一份提拉米苏,习惯性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看着穿外的人流,他想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真是奇怪。
她没有朋友,她认为所有的友情都是以人前的笑脸澎湃,人后的尖酸刻薄的形式存在。她以前有过一个朋友,她爱她,但她在男人的身上寻求安全感。从此,她再也不见她了。后来,听说她死了,为了一个还承担不起任何责任的小流氓。从那以后,她再也不会爱任何人。她和男人上床,却从来没有觉得快乐过。当他们在她这具身体上寻找快感的时候,她的骨子里只有一片荒凉,她想起了那个离她而去的女人。
在她下楼那一刻,他看见她略有嫌弃地扔下了那一份提拉米苏,然后用纸巾把手拭擦了好几遍。他真是看不懂她,磨人的小妖精。其实,他们认识并不久,他看着她快要消失在那条满是人群的街道,他觉得他该做些什么的。最起码他是爱她的身体的,而他认为她的身体对他也是饥渴的。
他跑了出去,在她即将上车那一刻拉住了她。她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她笑了笑,眼里全是泪,说:“不好意思,我是属狗的。”看着她一眼泪,他不忍心责怪她了,只是狠狠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像是要融入自己的骨髓。
这一晚,他说,我想你。
他们疯狂做爱,一次又一次。
这是他们在一起最有默契的时候,只是她仍然感觉不到快乐,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却还是空虚一片,她没有爱情。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她穿着自己的衬衫,性感地盯着窗外,他想女人天生是适合抱在怀里的。他从后面轻轻搂住她,吻着她的头发,他说:“靳様,我们结婚吧。”
她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尴尬地问:“你是用下半身和我相爱吗?”他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认真地说:“不,我用全身和你相爱。”说完,他把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他说:“我想要一个女孩,像你一样的女孩。”
她闭上眼,心里想起那个女人。她说:男人和女人不过如此,上床,下床,结婚,离婚,生孩子。而恋爱,与自己无关。
生命是一片荒凉。
她尽力配合他,即使她内心那么排斥,因为他说,他们以后会有一个家。
她觉得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荒凉。她看见自己躺在草地里,她穿着婚纱。他在远处看着她,他忽然转身就走了。
她说,我梦到你了。
“嗯,我也是。”他吻住了她的唇。
在几个月后,他们领证了。她看着他,她说:“肚子里好像有小女孩了。”
他很开心,自己终于当爸爸了。只是,他和她都明白,他和她永远不会有爱情。
“后来呢?他们离婚了吗?”表妹追着我问。
我喝了一口水,回答她:“这只是一个故事,关于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她嘟起了嘴,不满地说:“没有爱情的两个人,怎么可以生小孩呢?”
“你的世界太单纯了。”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她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说:我要去接孩子了,作为一个母亲。她还说:一个女人,应该享受自由的,有了羁绊后那并不是安全感,而是责任。“最后,他和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是你要的故事结局。”
而事实上,他们只是在一起生活,为了该死的寂寞。
一次又一次,疯狂地爱着彼此的寂寞。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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