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的罪过

作者: 古夏贝贝 | 来源:发表于2021-03-12 15:12 被阅读0次

    麻雀偷吃粮食,糟蹋田间谷物,常会招来农人的抱怨咒骂:这死鸟鸟(nia,nia),把人害贱的!

    落单独行的麻雀不稀罕,成群结队,呼啦啦这儿飞起,那儿落下,团队行动的,不足为奇。也不知何种秩序,哪种号令,统一着它们的思想意识?而悠悠岁月,麻雀在房檐瓦棱间筑巢安家,和庭院人家,共守一方天地,繁衍生息的高超技能,似乎压倒了任何一种飞鸟。

    农村人不喜欢麻雀,成其为"祸害"。城里人没有和麻雀,发生的直接利益冲突,对于灰不溜秋的麻雀群体,说不上喜爱,说不上有多么多么的讨厌,像人与人的关系一样,熟视无睹,漠不关心。

    村上的椽檁木房,瓦下檐木,免不了要被肥胖的木头蜂,冲击钻一样的钻出诸多窟窿眼界。当今的家院装修盛起后,人们开始用扣板铁皮,严实了檐木的粗陋难堪。木头蜂无法施展拳脚兴味了,麻雀也几几失了檐下瓦棱的巢穴。而城里的房子,要么平房成片,要么层楼高叠,木房日渐式微,麻雀的家呢?似乎挂个大大的问号!

    每年未到国家规定的供暖日子,随着气温回升,提前息了城里炉火的繁琐,房间重新恢复到自然状态!

    午间,在床上小眯会,头顶又是嘣嘣咚咚,顺着声音,发现贴壁的烟囱内,又是麻雀筑巢,热闹非常。

    有点不堪其烦,找了根长铁棍,对着炉囱敲敲,警告里面的活物,收敛扰民的噪音。受了惊吓的两只麻雀,扑喇喇飞过二楼窗栏,站到邻居的门牌上,转着滴溜溜的圆眼睛,观察着出墙的烟囱。

    每年炉囱,结束了烟熏火燎的疏通工作,由于半空里不易拆除,只好任其大半年的自在闲置。这一闲置,正好应了到处寻觅家园的麻雀下怀。

    别看这皂花麻雀,土的掉渣!小脑壳里蕴藏的智慧,也是深奥奇妙的。烟囱有烟气的时候,从未莽撞光顾,这会,踩着仲春蓄暖的钟点,草木冒叶的快乐,不早不晚,住进炉火刚息两天的二楼烟囱,这鬼头鬼脑的东西,掐算的本事,不亚于诸葛孔明老先生来!

    废弃的烟囱,时日一久,囱里氧化脱落的铁屑,和外面进口处,麻雀蓄积的草颗杂物,总是垃圾沉沉。

    待至后冬炭火要起,方才扎着梯子,小心翼翼,晃哩晃荡的拿下寂寞多日,外皮已薄如蛋壳的铁皮烟囱。

    半路用过几年整根的铝制烟囱,铝铁材料除了价钱有别,使用寿命也是一个整冬。再耐实的烟囱,一部分支在室外的野空中,肆意的风舞弄舞弄,季节的春夏秋雨淋淋,也交代了其短暂的一生。

    要是烟囱会说话,肯定会兴奋无比的各处广播:甭看我名不见经传,身强力壮的年纪,数历过滚滚浓烟的战火洗礼,我吗?沧桑之年,重披铠甲,扛起了麻雀夫妻的爱巢新居,看它们卿卿我我,婚姻成长,看它们儿女破壳初诞,蹒跚学步,震翅飞翔,能为它们避风挡雨,我有多幸福!有多骄傲!

    口碑方面,麻雀似乎不怎么光彩,总是背着害祸的罪名!可人有人道,鸟有鸟道,虫有虫路,自然万物,各取所需。一对鸟夫妻,辛苦营造自己的蜗居,追求美好的爱情,繁衍生息,又有什么过错呢?

    精明的麻雀,歪着脑壳,数分钟里,专注观察烟囱的地方,发现并没什么危险后,重新跳进烟囱,奏起刺刺嘣咚的嘈杂,多年如此而已。

    我知道,不久后的某个早上,那里将会送来叽叽的新乐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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