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一个喜欢养花弄草的人,在他生前的最后几年,许是年龄的原因,许是自己清楚身体的状况,即便如此,在他去世后,还是留下了十几盆花,我没有能力把所有的花都搬回家,就选了一盆认为容易养活的葱兰搬回了家来。
爷爷去世也已一年有半了,这盆花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始终保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任我在这期间想了各种办法,花费了在任何花草身上未曾花费的精力,它还是处于半干枯状态。
有时候我们对一件事物的执着,可能并不是这件事物对你有多重要,而是事物背后的人以及那曾经的一段时光让你难以忘怀。如果这盆葱兰只是我买来的一盆花,我大概是不会如此上心的。只是因为这是我爷爷遗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件东西,它的存在好像让我不会断了与往昔的联系。
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人,稍微不同的地方就是喜欢侍弄花草,在侍弄花草的时候,他的嘴里会哼唱着一种只有他自己知道唱的什么的歌曲。这个时候的爷爷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爷爷在父辈的眼中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人,在子女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对于隔了一辈的孙辈来说,却很少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他对我们说话前总是先眯起了眼,声音也柔和了很多。父辈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而我们在爷爷面前却又肆无忌惮。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而记忆也许只能成为回忆,有些东西如果留不住,就顺其自然吧。
最后我想到的是,既然我不能把它养活,就让它自生自灭吧。曾经在过了冬天之后,爷爷都是把它放在室外的,有时它盆里的泥土都干的裂缝,也不影响它开花。于是我把它带到了商店二楼的露天阳台,在那几日的太阳暴晒下,它逐渐的枯萎,而我也不在管它。
接下来我接到父亲的信息,母亲在南京病危住院,我紧急买了车票,登上了南下的火车。经过及时抢救,母亲转危为安。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天,转入普通病房,十天后出院,而我也回到了家中。
在经过十几天的离开,第一天上班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盆郁郁葱葱的景象。我离开的期间曾下了几场雨,但也仅仅是几场短暂的雨水,期间都是高温暴虐的天气,我随不在家中,朋友圈都是对高温的抱怨声。我本以为这盆葱兰早已被暴晒的尸骨无存,没想到它浴火重生,反而长得郁郁葱葱。

你可能会说,这长的也不怎么样嘛!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它之前不死不活的样子,只是那是我没有拍下它当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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