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对尼哥第母说,你需要重生。
于是我期待重生,因为我需要重生,我渴望重生。
天气骤然放晴。多日不见的和煦阳光。天空呈现淡定的浅蓝。云朵丝丝凝固。蛰伏在地下的人们有了各式各样的舒展姿态。
三月有着此去经年里最鼎盛的一段荒凉生活。但其中有蓬勃生机。春花已落,夏叶未老。弥望满眼的青翠。让人隐隐察觉世间零星残存的美好景致。黄昏被拉得无限漫长。优美得像穿越纸间的一场电影。夜幕纯净的钴蓝在暗红的霞晖中渐渐显影,像是暗室里未成形的相片,于药水中有隐约可见的影迹渐渐清晰。植物疯狂生长,像是那疯长的狂躁情绪,在沉默中渴望着,渴望爆发。
我也喜欢蹲在马路边上,看着梧桐树叶一片一片地掉落下来,一直铺满整个大地。我总是觉得那些树叶慌慌张张地落下来是为了遮住一个大秘密,而我扫开落叶,看到的却总是那黑色的柏油马路。就像我蹲在路边看见天上慢慢走过一朵云,我就会傻傻地望着天空,想看看云走过了露出来的是什么,但云后面还是那个千年不变的天空,仍是那个天空,总是那个天空。
身边的人说我走路的姿势是寂寞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盯着前面一处不可知的地方。朋友说我写字的时候才是真正寂寞的,眼睛里是忽明忽暗的色泽,姿势是一种完美的防御。其实当我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我才是真正寂寞的,可是我总是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仰望天空。就像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同样,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一些认识我的人说我是个冷漠的人,走路的姿势寂寞,写字的样子更是寂寞,而我的脸上总是有些不敢让人接近的冷漠。我也曾经试着让每个人接受我,后来我发现做不到,当我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真的精疲力竭了。我就学会了隐藏温暖,将我的温暖只给我喜欢的人。
当一个人的岁月像荒野一样敞开时,他便无法照顾好自己了。
我对这个春天的来临毫无兴致,我喜爱冬季,我一直在倾听落雪的声音,期待着能有一场大雪悄无声息地覆盖田野村庄树木湖泊。我真的期待有一场大雪可以覆盖整个大地整个世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然后一切重新开始,在我流离失所的一个人的城市。
我想我真的该走了。
卡夫卡说,有的道路与其说是用来供人行走的,不如说是用来绊人的。
独自一人,静谧的路,空旷。树梢在夜风温柔的爱抚下,发出轻轻的呢喃。云层渐渐散去,清冷的月,发出柔和的淡淡的惨白的光芒。
仰头望月,看着它任凭云飞雾绕,心,没缘由的,就充满了凄凉,充满了淡淡的哀愁。举头望明月,不知天上宫阙那嫦娥与吴刚,此刻可有端起那玉液琼浆,把酒当歌?婀娜的嫦娥,可有穿起纱衣,在跳罢那曼妙的舞姿后,感叹这人生几何。
此刻,天地之间,只我一人漫步,不会有旁人闯入这空明的世界,不会有其他俗世的干扰。我呼吸着夜风中丝丝清凉而新鲜的空气,心中空静的像一片幽谷。
冷冷的清辉,洒在了未知的旅途上。明天会怎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走了,我想我真的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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