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习之15·42--2
【原文】子张问曰:“与师言之道与?”子曰:“然,固相师之道也。”
【白话】师冕走了以后,子张问道:刚才和师冕这般说话,也是道吗?孔子说:对呀,这本来就是一种扶导盲乐师之道啊!
【思考之三】子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如何学习的?
相,就是帮助、辅佐、导引的意思,成语“相夫教子”“吉人天相”的“相”也是这个意思。朱子:“古者瞽必有相,其道如此。”
子张,复姓颛孙,名师,字子张,春秋战国时期陈国阳城(今河南省淮阳)人,是孔子的后期学生中年龄最小的弟子之一(有记载的),比孔子小四十八岁,是孔门十二哲之一,列孔庙大成殿十二配第十一位。孔子去世后,儒分八派,子张氏之儒居首位,可见其在儒学传承上的贡献之大。《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子张曾从孔子周游列国,“在陈蔡间困”。
子张秉性张扬偏激(“师也辟”),但为人宽容大度,勤学好问,他虽然入门较晚,但是极为好学,在《论语》中他向孔子提问达15次,仅少于子贡。可见在孔子的诸多弟子中,子张是最好学好问的弟子之一。子张经常同孔子讨论问题,向孔子“问干禄”“问行”“问仁”“问政”“问明”“问崇德辨惑”“问十世可知”“问善人之道”“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问何如斯可以从政”。正是由于有子张他们这些好学的弟子,才在千年之后让我们这些后学者领略到圣贤之道。
这一次,子张在一旁观察了孔子接待盲乐师的整个过程,好问的他已经按捺不住想提问了。等乐师冕一走,子张马上就问老师:“先生和师冕这般说话,也是道吗?”透过这样一个场景,我们可以发现现象,在场的弟子应该不是子张一个人,为何只有子张发问呢?这一方面佐证了子张锋芒过盛的性格,同时也反应了他观察细微、才思敏捷、勤学好问的品德。
朱子《集注》曰:“圣门学者,于夫子之一言一动,无不存心省察如此。”孔老夫子的弟子们,对于老师的一言一行,都留心观察,细细揣摩。为什么能如此呢?一方面是孔子的言行举止无不符顺于道,所谓“从心所欲不逾矩”,夫子的一言一行,皆可显示仁道;另一方面是弟子善于向老师学习,时时处处保持学习的状态。子张在这里就显现出随时向老师学习的好学。这也是我们应该效学的为学之道。
其实一个学子,在学修的过程中,不但要对老师的教诫深入学习,更要善于观察老师日常待人接物的言行举止,因为在这样的场合,老师所传递出来的仁德内涵,其实比老师课堂上的教诫更加鲜活,更能动转一个弟子的心意。
【思考之四】从孔子的言行举止中,我们学到了哪些?
夫子的道不离具体生活情境,就是在每一个具体的生活情境中,都遵循着道、践行着道。朱子《集注》曰:“盖圣人于此,非作意而为之,但尽其道而已。”又说:“圣人处己为人,其心一致,无不尽其诚故也。”
张栻曰:“道无往而不存,圣人之动静语默无往而非道,盖各止于其所而已。事事物物,莫不有其道。盖所当然者,天之所为也。夫以一日之间,起居则有起居之道,饮食则有饮食之道,见是人则有待是人之道,遇是事则有处是事之道。道不可须臾离也,一失所宜则为废是道矣。是故君子战兢自持,颠沛必于是,造次必于是,惟惧其失之也。夫惟天下之至诚,一以贯之。道之所在,如影之随形,盖无往而非是矣。”《论语传注》曰:“古瞽必有相,夫子待师如化工赋物,而曰‘固相师之道’者,以为平常自然如此也。然则圣人接天地万物,莫不有道焉,亦只平常自然耳。”
孔子时时处处以仁心面对一切境遇,不谋私欲、代人着想,为弟子和后世的我们树立了效学的榜样。
这里乐师冕是同时具有双重身份的:作为盲人的乐师,是残疾人,是被人同情、帮助和照顾的弱势者;同时,作为鲁国掌管乐的官员,乐师是被人尊敬、爱戴的礼乐制度的守护者、传承者。
孔子如此悉心接待乐师冕,既是对残疾人的同情和帮助,更是对礼乐传承者的尊崇和爱戴,是对礼乐制度的坚持和守护。
《雍也篇》第16章,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谁能不经过屋门而走出去呢?为何不走这循礼的必经之路呢?我们每个人都想要离苦得乐,但舍弃了礼,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以礼而行是最平常、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啊!蕅益大师《论语点睛》里对本章点评道:“子张看得‘道’字奇特,孔子注得‘道’字平常”。圣人孔子用言行举止告诉我们,大道不远,就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以礼而行,“道”可没有什么新奇特别的地方啊!
【思考之五】在修学的过程中,我们一定也会有很多疑惑和感悟的地方,这时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本章,子张为我们后人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就是一定要向老师请问,这一点对后学的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学问学问,就是要不断的向老师求教,哪些心得是正确的有待增强、哪些是错误的有待改正、哪些是欠缺的有待圆满等等这些学修中的问题,都要百分之百地依靠老师一一指出来。即便心似有所得,也要请教老师来验证,不能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正如《蕅益大师警训略录》中告诫学子们:“自信己意,不可问道。”如果太相信自己的感受,认为自己百分之百正确的话,心已经不在修学的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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