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们家两个胡同的东边起第二家的那位老人去世了。
早上,我还没起床,就听见妈在说她的花被冻死了和老人不在了。
花我不关心。冬天了,不死是妖花。可哪位老人,是我记事起就记得的大人。在被窝里扳着指头算了算,好多我从小就知道的大人我好多年都没有见过,有好多已经都不在了。
夏天的时候,吃苹果的时候,我跟我妈说起中学时候后去果园里偷苹果被一个老太太抓住的事,说,那个老太太还要把我们扭送到老师那里,改天我去看看那个老太太还有木有在哪里,我妈说,甭去了,都死了两年了。我默默的说,好快。就是,想我偷苹果那会已经距离现在十三年有余,十三年里死一个人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每次在外边浪的时候,我总要问别人这满地跑的小孩都是谁家的,我怎么这么多都不认识。同行的朋友就会讲,这是谁家的,那是谁家的,这个今年五岁,那个今年四岁。到最后,我也就不问了,反正也都不认识。我想这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子,肯定也在问这一群大人是谁,就像我们四五岁时问现在已经不在的那群大人一样。
依稀记得小时候读过一篇课文,说的是人的生死就像是韭菜,一茬一茬的,特别快,只是韭菜的一茬一茬是包了饺子,人的一茬一茬是进了天堂。
一茬一茬的韭菜长的快,一茬一茬的人也长得快,就像是我走在路上不认识这一群小孩,亦像是我走在路上,能够清晰认识我的也只有一些老人。
韭菜一茬一茬长得快是因为人们爱吃饺子,割的快。人就像是韭菜,只不过是上帝或者安拉亦或是不知道那是谁种的,只是我不太希望这个种植者爱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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