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木偶没有回答，眼神木讷地看着司丞，像没听懂主人吩咐的小狗，司丞小幅度往左挪了几步，木偶也跟着往左移了几步。司丞心觉古怪，嘴角小幅度往上翘了一个小角，随后又自动归位，礼貌地做了一个含蓄回应，身旁木偶见此，也咧了咧嘴角，不过配着一张死尸般僵硬的脸，格外瘆人。
好在这时电梯门开了，司丞紧忙闪到一旁，等“咚咚哒哒”的声响消失在电梯内，他才觉得周遭凝固的空气有所流通。他用力地掐了一下胳膊，会痛，不是梦。司丞只觉大脑又混沌一片，他惊魂未定，也有一丝后怕，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
一耽搁，时间又晚了，虽然他是迟到专业户，但今天迟的有些过份，即使脸皮厚如城墙，他也觉得过意不去。他掏出手机，登入公司考勤系统，才发现本月假期已用完，请假得扣一天工资。摸摸瘪平的口袋，他长叹一口气，现实面前容不得他皮薄，毕竟没钱皮会更薄。电梯好似知晓他的决定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大张着口，等他入内。
一出门，眼前所见证明了他之前都是自我安慰，他今天的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
街道上雾气缭绕，不见行人车辆，满街活体木偶潮汐般向他涌来，高矮胖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色各异。
他们有着人一样的身躯，表情生硬，缺乏生气，木偶间神情和头部飘散的气体颜色也有所不同。有部分木偶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头顶环绕着一层淡绿色气体，像戴着一个保护头部的云朵帽；有部分行动迟缓，神色呆傻，头顶是淡灰色；有部分满脸傻笑，头顶是淡粉色；有部分神情不一，头顶是浑杂色；少数几个头部裹在浓郁的黑色气体内，以至面目不明。
司丞大力地揉搓眼睛，想驱走留在瞳孔里的一切，却并未如愿。眼前的一切无丝毫变化，它们真真切切、大大方方地映在他眼里，装满整个眼眶。“咚咚哒哒”的声响由耳道传到他绷紧的神经上。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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