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迷上写字,用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不叫它书法的原因,是目前还不得法,还没有获得书写而法的规矩。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一切皆章法德行,这是守则。但凡关于书法可以随遇的说法一概不能苟同。没有临帖,没有海量的时间,没有用心去爱,那就是个写字。
最近焦虑的症状之一就是对于负面的过分关注。原本大度宽容,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的快乐,却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隐忍着某些脆弱,别人的说长道短突然在我知天命的小心脏里扑通扑通了。但凡抑郁的人都脆弱,脆弱的人都多虑,多虑的人都躲避,躲避的人都孤独。
我就直接孤独了。
但活着就总得有个出口,这个出口就是写字了。
别人写字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写字纯属为了我自己能安静而不慌张的活下去。
这几天关注了王羲之,又知道了他有个儿子叫王徽之,他是那位《世说新语》里写过的任性的人。在大雪夜里醒来,喝酒,看月色,吟诗,想起好友戴安道。于是便就着夜色,乘小船去探访他。走了一夜走到了,来到门前,没有进去,直接回转了。别人问为何,他说,我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非要见到他呢?
今夜吉林也大雪,我也想大雪夜里吟诗看月色,大不同的事,我欲乘舟劳顿去见,却不知去见谁?所谓不知与谁说心事,孤独寂寞空虚冷啊。
独思独想也罢,这等同于王徽之奔走一夜并未敲起的门,我独望雪夜的凄美也是一种自顾的圆满。无需多言,尽心自适。
无目的的爱好之所以幸福,在于自己的独享。他不具备任外人评说的目的性,王徽之的狂妄则变置于遵从自己内心的舒适,踏雪乘舟,追赶一夜的心性,足矣。
猖野的性情总是与自由齐名。我觉得在这大雪的夜晚,与古人书写的文字对话,用心去感受文人墨客畅快的慨叹,为江山社稷,为春花秋月。
我似乎着了长袍,提了墨斗,抒怀了我的悲切,望天长叹,捡拾起曾经缺失的胸怀大志,于焕然间成就了自我的价值。
改变世界的想法其实挺二逼的,可是有志男青年年轻的时候都这么想。可是我警觉和敬佩这样的想法,直到现在,我一个女老年依然时常被这样激烈的想法碰撞着。我爹活着的时候枕头边永远放着笔和纸,他说有时候的感受是一瞬间的,不记下来就忘了。我也随了我爹,至今保有这个习惯,睡不着胡思乱想,想到了会起身把它记下来,其实记下来也没啥大用,好在时间久了,就像是电脑储存硬盘,信息量大了,分析出来的数据相对科学。
我常认为我可以“出世”的看待这个世界,尽管我并没有什么值得悲愤的理由。顺风顺水是难以造化出精英的。可这并不影响我像一个精英一样选择我的生活态度。读过《二十四史》的人会有种强烈的感知,那就是司马迁写的文字饱含感情,这在写史中是不值得推崇的。我是史学博士,当年在写论文的时候,二十万字洋洋洒洒,那些让我写的激动时候的好词,都被我的博导无情的删除。早年司马迁被割了鸡鸡,估计悲愤之中促使他的文字有了感情,他笔下的历史人物因此多了情感。当然我也没有鸡鸡,有也不会被割掉,所以我的文字表达也不能流芳百世了。
臣妾做不到的事情咋那么多呢?洗洗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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