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之前,请允许我问你一个老土的问题。
你害怕曾经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到最后,变成了仇人、陌生人吗?
我知道你怕。因为,如果你不害怕,你就不会点开我的这个标题。你一定知道,在这篇文字里,会有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拥有过的伤心和难过,所以,你会点开我的标题,你渴望有共鸣,这些共鸣会让你觉得,自己的伤痛被理解体谅了。
对吗?
很高兴你能来,我会更加用心码字,作为回报。也请你原谅我刚才的明知故问。
如果时间会说话,我真的很想问问它,如何能做到这样。让恩爱的情侣变成陌生人,让美妙的少女变成老太,让娇艳的花朵变成来年的春泥。我把这些,都称之为“断裂”,情感的断裂,容颜的断裂,生命的断裂。
时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们经历这些断裂吗?我还没有忘记曾经,就要告别。
这场失恋,太过漫长,经历了太多次“说分手”的场景,以至于,我已经不能清楚地记得,这场失恋开场的具体时间了。也不记得,从开始到现在,这场漫长的失恋里,有过几次歇斯底里的争吵、几次痛彻心扉的哭泣、几次自欺欺人的离开、几次低到尘埃里的挽留和哀求。
我只记得,那是刚刚入夏的时候。因为,说分手的头一天,我穿着从淘宝上买了的短袖新衣服,想着等他从香港出差回来,就能穿给他看了。可惜,事与愿违,这件好看的短袖新衣,最终没有派上我期待的用场,反而出现在了,我买醉的撸串店。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是怎么万念俱灰地走到那家撸串店,怎么下定决心地要把自己灌醉,却怎么也记不清,后面的事,甚至记不清,陪我喝酒的姑娘,那晚穿着什么衣服。
陪着我喝酒的姑娘,比我晚到了半个小时,来的时候,就看到三瓶750ml的酒瓶子,空空如也地摆在桌上,还有那个已经喝到半醉的我。我笑嘻嘻地对她说:“你来了呀!喝酒吧!”然后举起酒杯,眼泪刚好落在杯子里,把啤酒浮起的泡沫砸了个坑。
我拿起菜单,说,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都别点!姑娘接过菜单,说“你可悠着点!”姑娘雷厉风行地报了几个菜名,然后帅气地合起了菜单,那瞬间的风力感觉能把我厚重的刘海吹飞。
然后我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那些伤心事,说他是如何如何绝情,我是多么多么卑微。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这其中细节,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晚我都跟对面那姑娘说了点啥。只记得我看到一个服务员,年龄有些大,就抱着人家哭,跟人家道歉,说,阿姨,我知道喝醉了很讨厌,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第一次喝醉,我对不起你!阿姨说,没关系,我知道你遇到难事了。
多好啊!这样的体谅和关心。很暖。
第二天天亮,姑娘拍了拍我,说,我还要加班,我就先回去了,锅里给你煮了粥,还给你拍了黄瓜,你起来吃点东西。我说:啊?你要走啊!这怎么好意思,我都没好好招呼你。姑娘笑了,说,“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我起身,想去送送她,却发现头晕目眩,像是有双大手拽着我的脑瓜仁儿,要把我丢出去一样。姑娘体贴地说:“别送我了,你躺着吧!”然后贴心地帮我把门关上,我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原来,宿醉是这种滋味。我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坐了起来。打开手机,说不定就会收到“回心转意”的微信呢?可是,什么也没有。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呢?为什么错的人是他,反而他还趾高气扬了起来?我忽然愤怒起来,在微信对话框里写了大段大段的字,我想,他一定会被我的话激怒,然后跟我解释些什么,然后我就原谅他,跟他道歉,说我错了。是我误会他了,我们和好吧!
我内心万分焦灼地等待微信响起。没想到,等来的是比韩剧还让人悲痛的狠话。原来,在一个人的心狠面前,过去有再多的温情,都只剩一个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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