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无声息的从标哥家那个幽黑的的门洞走进来,就像一只体型纤细的黑色女猫,瞪着玻璃球一样的眼睛,把后肢轻轻的抬起、大幅度的往前探着、然后在轻轻的落下。
我不愿意见到标嫂,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要搬走了。无法面对她的善良。最最关键的是:我们两个就在几天前玩了一场成人游戏。后来我发现我做了一件蠢事,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深深的自责:先不说在举行活动之前没有拿到游戏许可证这件小事,关键是如果让标哥知道了怎么办?我能对标哥说:是你媳妇愿意的,是她先把我摁倒在柴禾垛的。标哥能信吗?
即便是他信了我说的话,那他一定就会结结巴巴的说:朋、朋友妻不、不可欺你、你你不、知道吗?
兔子不、不吃窝边草你、你不知道吗?
“春天来到了,动物们都进去了交配季节。” ――这也不是借口啊。
世界上最神圣的行为、也是最卑鄙下流的行为就是男女性器的亲密接触。(具有合法手续的婚姻除外。)可是仍有一大部分人对此乐此不疲、趋之若鹜。再牢固的感情也会因此而土崩瓦解。
我在西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以一只猫的姿态、悄无声息的在大门洞里消失了。全程没有看到标嫂的影子,甚至没有听到一声咳嗽。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真的在东屋睡着了。第二个可能就是他端坐在东屋的土炕上,平静的望着窗外。在等标哥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像猫一样的影子从门洞里出现了;那纤细矫健的身姿她一点都不陌生。尽管隔着浓浓夜色,她也能感觉到那有力的腰杆把自己推向了一个又一个旋晕。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出声。任凭黑影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只有那浓重的喘息久久的在她耳畔回荡。这个傻女人可能是世间最明智的女人。
“我应该跟她打一声招呼,不管怎么说在人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能不辞而别呀。”我已经走到中心街上了,心中突然又有了这种想法。“是的,我们俩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只有我们俩人知道、别人并不知道哇。我这样畏首畏尾的不是更能证明自己心虚吗?非常有必要跟标嫂说一声,起码她内心能暖和一点,问我是虚心还是假意,礼节的场面还是要有的。”这样想着的时候两只腿却没有停着,然后呢那个大门洞已经完全朦胧的夜色之中。“明天白天再说吧。”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没什么大事,白天说更好。”
我是带着钥匙出来的,所以也不用玫瑰给我打开大门。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要是撞击锁头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对开的黑漆大门轻轻的打开又轻轻地关上了。
灯光透过窗帘把一片暧昧的粉色洒在宁静的院落里。把周围渲染的一片温馨。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我已经走进来外屋地,却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应我,我知道玫瑰就坐在屋里,她出不去的。我去标哥家的时候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了。她就在屋里,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推开了东屋的门。
是的,她确实就在屋里。
可是屋里的情况和我走的时候不一样,确切点说是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饭桌被移向了一边,桌子上的东西还在。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占了一个红双喜字,在簇新的粉色的窗帘上占了两个大红的双喜字。屋里静悄悄的,玫瑰没在屋里!
在炕沿上坐着一个人,凭直觉我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一双小巧尖头高跟的红皮鞋从垂到脚踝的红色纱裙里露了出来,头上蒙着红盖头,手上带着红手套。
我把手里东西轻轻地放下,秉住呼吸、慢慢地向那个人走去。我在她身前站了足有一分钟,然后用两只手轻轻的、把那顶红盖头慢慢的掀起。这是我必须做的,只有这样做我才能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我还是要做的庄严和神圣,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这份庄严和神圣。
盖头下面的玫瑰更加漂亮了,很明显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不但布置了房间,还给自己画了妆。她用心是何等的良苦,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她――她因我苦而苦,她因我乐而乐。
宇宙中有一种力量,形体上什么不到看不见的。但是它会有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让所有的生灵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每时每刻都伸张正义,每时每刻都惩治邪恶。为了宇宙的平衡它有时不得不排泄灾难,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播撒快乐;就像现在这样:
“你真漂亮。”我把红盖头慢慢的拿了下来,微微的俯下身子、轻轻地对她说。
“这是我的婚礼,你是新郎。”玫瑰小声的说。
“是的、这是我们的婚礼。”我微笑着说,“两个人的婚礼。”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内心绝对是严肃的。我感觉上帝正在用眼睛看着我,绝对不允许我有一丁点的猥琐。
“抱着我。”玫瑰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话语也有点哽咽。
我一手拖着她的腿弯,一手搂住她的脖子,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并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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