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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作者: 杨唐唐 | 来源:发表于2019-02-16 13:50 被阅读531次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最近几年,相较邻近的几个县份,田林文学一直处在沉默之中。这种沉默有着自己的缘由。一是坚守这块土地的老作家渐渐隐去;二是面临文学的转型有一个痛苦的孕育期。这个痛苦的孕育期不是消极彷徨、不是青黄不接,而是蓄积力量,厚积薄发——正所谓孕育有痛苦,更有幸福和期待。

    果不其然,我们没有等太久。最近收到田林县文联主席吴鸿村先生寄来的一套田林作家的著作,他嘱我为这套著作写篇评论,其实论资历,这篇评论根本轮不到我来写,承蒙朋友们看得起,厚着脸皮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这套著作由田林县文联组织策划、县财政拨专款重点扶持出版。共计五本:分别是饶珍珠的《一条江 一个人》,梁会平的《窗前,有鸟儿飞过》、黄绍碧的《情到深处》、左绍忠的《猎鹰行动》、王旭之的《通红的月亮》。五本著作又分为两种类型,饶珍珠、梁会平、黄绍碧是散文集,左绍忠、王旭之是小说集。

    读完著作,为田林收获这份沉甸甸的礼物而欣慰。作家们的脚踏实地,辛苦的付出、不去追赶时髦、不去刻意的制造惊喜。这是可贵的文学精神。

    每一个作家都有自己的色彩,也都有自己的缺陷。文学批评应该讲真话,当今评论界的乱象就是滥造捧词,浮夸、这是种病态。文学批评应该注重审美。所以,本着这样的求真态度,我要讲出我的心声——尽管我不是评论家。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饶珍珠擅长捕捉微小的事物,文风华丽,清澈明亮,像一条河流缓慢流动。故乡,大地、回忆里的旧时光……,她散文的主题鲜明,情感真挚。《一千米故乡》最能体现饶珍珠的散文写作风格,这篇散文由《老街》和《山歌》组成,作者观察细致入微,对传统的梳理,呈现出乡村的生活图景、历史沿革。在《阿菊》一文中,通过四个人的生活方式对比,着重的来体现一种现实社会的残酷,阿菊理想的破碎,生活的流离,近似小说的叙事,一个意境深远的结尾:“葬礼冷冷清清,没有子女哭丧,没有子女端牌位……又下雨了。”这是作者内心的怜悯,无限的感伤和怀念。

    饶珍珠笔下的历史人物,比如张爱玲、杜十娘、苏武,有自己审视历史的独特视角,说是写人,还不如说是写历史背后的苍凉,让他(她)们向我们走来,触摸一段真实的历史。无论是她对乡村传统中国文化的书写,还是对历史的把握,她的经验和视线从没有背离初衷,在很多人都因为传统文化正在消失,因乡情淡薄而制造焦虑的今天,饶珍珠的冷静是种难得的品质。

    当然,我还是要指出,饶珍珠早期的一些散文过于追求文风的华丽,显得有些无物的空洞。我相信饶珍珠是明白这一点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后期的作品有非常明显的改观。一个作家能够去接受和认识自己的局限,并且从局限中走出来,这是走向成熟的标志。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梁会平写得很真诚,作为一个高中英语老师,她在非专业的写作领域做出了不错的成绩。她的文章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情怀。在这个时代有写作才华的人到处都是,但不见得他(们)的身上有情怀。她的文章有种自我,这种自我就是说,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完全用不着取悦别人,透过这种自我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灵魂。如果散文的写作技艺是情感的流露,那梁会平——她抵达内心,形成了某种共识。

    纵观梁会平的这些散文,大多是千字文,有的急急煞尾,很有余味。在《女人原来可以不漂亮》里她写出了女人在生活中的自信。很多人因自身的长相和缺陷,在恋爱中、工作中受挫,作者说所谓“丑”,是自己给自己看的,不去接受这种别人强加的“丑”,它伤害不了你。《两间老屋》讲述了老屋的变迁,几代人的经历,回忆录式的文体,记忆的延伸,是我与世界的沟通,正如黄承基在序言中所说“是一种美的艺术创造。”表达的内涵是我所喜欢的。

    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梁会平的部分千字文还可以更进一步,更细腻一些。如果仅仅并只是一些感慨,缺乏人,事、物的构造,会苍白无力。所以,梁会平可以更精准有力一点,那样就非常完美了。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黄绍碧的散文以通讯居多,这可能跟他搞宣传工作有很大关系,如果可以,我想把他的散文称作通讯体散文。从他的文字中我们能领略百姓多彩的生活,社会进程。我们不必苛刻要求文学的样式。

    黄绍碧的通讯体散文是田林发展的一面镜子,一种参照。田林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自然灾害的应对措施、形形色色的社会人相都囊括于其中。多年以后,当我们回顾田林社会的历史的变迁,黄绍碧的《情到深处》将作为一个真实的记录而存在。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左绍忠小说表现生活的世态,简洁,干练,深谙人情世故。他的短篇小说尤其明显。他的叙事有别于当今小说的主流创作手法。他了解底层生活的本质,他的小说细细品读以后,有种亲和。或许基层平凡人的生活是构成他小说的因素。

    如果按照严格的尺码,左绍忠的不少短篇小说应该是微小说,比如《三元四喜》。三元四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三元当了乡长,四喜成了养殖大户。就此,他们的命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三元因为上面来人检查学校说是危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喜看到这种情况,不动声色的拿了五万元支持三元的工作。后来三元因借四喜的钱搞希望工程升了官,再后来三元因为贪污公款被隔离审查。本身这种故事司空见惯,但左绍忠通过安排,运用反讽的手法,把三元和四喜的悲喜交加的人生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深刻的社会现实,也许和左绍忠平时的生活工作有很大关系。

    左绍忠善于从生活中发掘小说题材,《诚信》,《赌祸》是来自对生活的见解,留给读者很多思考。他的一些官场小说,主人公的复杂的心理,从中有种隐射,我倒不是说左绍忠是在讽刺官僚主义,而是说他是在表达自己对虚伪的憎恶。

    左绍忠是有成就的小说家,出版了两部长篇侦探小说,他对侦探小说情有独钟。《猎鹰行动》这部小说集中,《猎鹰行动》和《罪证》也属于侦探小说的范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写这类题材是讴歌警察的奉献精神,呼吁社会关注,关爱警察这个职业和人的本身。这是一种良知。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王旭之的小说异样地冷峻,语言有些生硬,这种生硬在我看来恰恰是他小说的特色。当今的很多小说作家,他们为了迎合市场,常常声称自己的作品要通俗易懂地面向大众,这未尝不可,但失去了本真。阅读王旭之的小说,他的生硬其实是他拥有自己的风格。

    过去我常常用雕塑来形容小说的写作技巧,小说就像一尊雕塑,刚刚出品的时候是一尊雕塑,还不能称之为艺术品,还必须精雕细琢,这种精雕细琢就是技巧。王旭之的小说有这种技巧,可见他写小说的时间很长了,并且注重实地实体的经验写作。

    《救赎》这篇小说中,主人公华梅在去西藏旅行中勾起了回忆,“思绪回到了高中时期的少女时代……”。大家注意这个安排。

    小说讲述高中女生华梅和化学老师马畅之间的发生的故事。王旭之深得虚构之美,在华梅和马畅身上有师生的最纯粹的情感,也有人类最基础的情感。通过长期的接触,产生了情愫,最后在西藏墨脱支边,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在前面就提醒大家注意这个安排,这是小说的布局。小说中有淡淡的感伤,把个人的青春成长,爱之要素体现得酣畅淋漓。无论是叙事,还是人物的刻画,都体现出娴熟的小说技巧。建议读者读这本书的时候先从《救赎》读起。

    《通红的月亮》里的其它小说也都在充分地显示王旭之的叙事才情。《通红的月亮》的节奏感是我非常欣赏的,人物对话有种饱满,第二次阅读时我竟品出了一丝沈从文《边城》的气息,这并非说风格相似,而是相关的意旨。总之,王旭之的小说从立意到结构,都遵循了小说对生活,对情景、对人物诸要素的典型功用。

    杨唐唐|田林文学的历史性突破

    田林向来人文底蕴浓厚,老一辈作家冯春旺,卢文精等扎根本土,是榜样的力量。田林也诞生了杨长勋、王熙远、姚茂勤等实力派作家。现在中青代作家正在崛起,预示着田林文学迎来了一个丰收的季节——这套著作就是一个美好的结晶。所以,正如标题所说,这是田林文学的一个历史性的突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发出我们的声音?

    从地缘文化的社会发展来看,个人意识的觉醒,群体(集体)的发力(出击),将从本质上提升地缘文化(或者干脆说是地域文化)的竞争力。恳请那些从事文学批评的朋友们,多去关注边远地区正在发生的文学现象,如果文学批评不能到达这个现场,那是一种严重的缺失。呼吁朋友们不要只关注见报率,更不要只关注名气,至少这套丛书告诉我:文学有无数种可能。

    希望田林的作家们再上层楼,为田林文学赢得一席之地,更好的为社会主义文化事业服务。

    这是我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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