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诞生之128小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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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128小婶

回到家里，石黄菊匆匆的把早晨剩下的饺子在大锅里热一热。尚良正草草的吃了几个便被张驰邦叫走去尚北沃家里喝酒。她只觉得这素馅的饺子怎么都没有肉的香，想想在自己家里的那些年也就只有初一早晨才能吃到一口咬下去香气四射油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的肉馅饺子，那种滋味，只要想一想就忍不住要流口水。却原来吃了那种饺子是要成为一辈子混蛋的——现在她宁可做混蛋，也想吃个肉丸子了。

早晨饺子刚出锅，尚良正就让她盛了一碗给公婆送过去，结果却又换回来一碗同样素馅的饺子。她不是十分明白这样做的实际意义，尚良正的解释是有了好吃好喝要先孝敬老人，这又是尚家的一条传统，当年有他奶奶的时候，章道山和两个伯母也都是这样做的。

石黄菊尝了一个从婆婆那里端回来的饺子，一股浓浓的腐乳味道直冲喉咙，她强忍住没有吐在门口。看到她把着灶门呕吐的模样，尚良正忍不住笑着问她：“不会这么快就怀上了？看来我的枪法还可以。”

石黄菊啐他一口，说：“不要脸，大年初一早上就想这事儿！”

尚良正又笑她急着偷嘴吃，这下被抓了现行，说自己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不再品尝臭豆腐汤子味道的饺子了。

石黄菊小心地问那碗饺子既然都不喜欢吃，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再送回去吧！尚良正俏皮的一笑说，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不想吃了。石黄菊便蹲在灶台一边也不去理会了。

以前从来没有午睡习惯的石黄菊今天突然间就发现饭后能够眯上一觉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可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孩子嘤嘤的哭泣声，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寻过去，却是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宽敞大路，路上干干净净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孩子！她不禁纳闷，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她出现了幻听？可哭声是那么的真切，虽然时断时续，但她能够分辨的出那就哭声，绝不是什么蛤蟆叫或者驴叫之类的混淆了视听。而且就在她这样思考的时候，那哭声还在继续，好像就在路的尽头，可又好像就在自己的耳朵边上。

她是不信鬼神的，可突然间碰上这种情况，却也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更加惊奇的是她发现这条路上除去她一个人之外，好像就没有了旁人。她想要回头往身后看看自己来时的道路，竟然却说什么也转不过身子。也不是转过不过身子，而是无论她转向那个方向，她都是面朝着那条没有尽头的宽敞大路。

这是要她一条路走到黑吗？她这样问自己，她便忽略掉了孩子的哭声，径自大踏步的朝前走去，可刚刚迈出几步，就发觉自己的一左一右的衣襟好像被两只小手紧紧地拉拽着。她不是一个人在前行，而是还带着两个孩子在一起朝前走。

她不敢低头去看两个孩子的模样，他们也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才刚刚结婚，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孩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跟在自己身边的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而是——

她激灵灵的清醒过来，立马明白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没头没尾没因没果的噩梦而已。但是淅淅沥沥的哭泣声却是真实存在，因为她一扭头就看到尚赐水正坐在炉口边的板凳上用袖子一下一下的抹着眼泪。

她赶紧起来，问过才知道这半天她一直在外面疯玩，等发觉肚子饿了，跑回家才发现家里居然还锁着门。又一口气跑到这里来找弟弟，推门进去，爷爷奶奶都躺在床上睡觉，屋里却也没有弟弟的人影，她便被吓到，想起来之前听妈妈常说的不要她的话忍不住大声哭起来，惊醒了奶奶，又被训斥大初一的就知道嚎啕，还喊她为死丫头。她生气的跑出来，又觉得没地方可去，就想起来找这个平常待她不错的小婶。